時日,自家王爺是志得意滿,頗為興奮,上朝前都是得意洋洋,不知為何下了朝回來竟成了如此模樣?
“殿下,殿下!出了何事?如此暴怒?”少傅夏敬方聽到僕人稟報匆匆前來。夏敬方原本是太子殿下的老師,三年前太子病故,梁帝就把他賜給了衛元誠,令其尊之為師。夏敬方老誠持重,深得帝心,梁帝的這一舉措,也使得朝中不少大臣揣測聖意,認為帝有意立衛元誠為太子。因而許多牆頭草便傾向了恭王這邊,一時之間,衛元誠在朝中的勢力大漲,故此,衛元誠對夏敬方還是尊重的。
衛元誠一看來的是夏敬方,總算收斂了些脾氣,氣哼哼地坐下。夏敬方忙向僕役使了眼色,令人將一地狼籍清掃,又重新給衛元誠奉上茶水。等他喝過茶,火氣消了些,才問道:“殿下,今日朝堂上是否出了大事?莫不是胡人又來犯境?”
“不是。”衛元誠冷哼。
“那是為何?難道昨日我們研究的向南越要糧的方案有何不妥嗎?可是除些之外的確是別出良策啊。再不,就是有何細微之處我等考慮不周,讓靖王爺掠美而去?”
“休再提向南越要糧之事!三弟不知跟父皇建議了什麼,父皇龍顏大喜,直誇他有治世之才,這豈不是要將王住傳與三弟麼?”說到此處,又轉為惶惶,“先生,你看,若父皇有意傳位與三弟,這可如何是好?”
夏敬方看衛元誠惶然無助的模樣,暗暗嘆氣。他已是五十開外的人了,本來,太子病故,他就打算辭官歸隱,怎奈梁帝不許,宣他進宮,徹夜深談。他也知道梁帝的心思,二子衛元誠浮躁平庸,本非帝位良選,可是長幼有序,梁帝也不願有悖古制,廢長立幼終非上策。於是便希望他能輔佐衛元誠,多多提點,只要衛元誠肯聽從他的意見,不求開疆擴土,做個守成的君王還是可以的。這這兩年來他嘔心瀝血,努力培養衛元誠。教他如何處理國事;教他親君子、遠小人。無奈這衛元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資質平庸也就罷了,偏偏好大喜功,只愛聽些阿諛奉承、吹牛拍馬之言,可真若是遇事又全無應對之力。看看如今這樣子,哪裡有一點為君的模樣?只是無論如何,如今梁帝既將他託付與他,總也得盡臣子之力,於是,他勸道:
“殿下,先不要著急,且先將今日殿上所發生的事情與老夫仔細說說,再來慢慢研究。”
衛元誠便將今日殿上發生的事說與夏敬方聽。夏敬方仔細聽著,不時提問,衛元誠一一回答。最後,夏敬方道:“殿下可有將陛下轉與工部的摺子要來看過?”
“不曾。”衛元誠道。“看了有何用處,功勞已經被三弟全佔了。”
夏敬方嘆息,道:“如今我們只知道靖王爺遞了摺子,與糧食有關。具體卻是一概不知,總得要將摺子拿來瞧瞧,才好知道該如何應對。”
是哦,衛元誠想,自打退朝,自己光顧著生氣了,三弟摺子上到底寫了些什麼一無所知。他也知道自己太糊塗了些,忙道:“我這就派人到工部去,將摺子要來睢瞧。”他正要派人,就聽總管來報,相國秦錚到府,衛元誠連忙命人將秦錚請了進來。
秦錚進來後,聽衛元誠吩咐人去工部要靖王的摺子,忙道:“不必了,這摺子麼,我已經拿來了。”說著將摺子取出交給了衛元誠。
夏敬方知道,秦錚實際上是衛元誠最大的支持者,見他拿了摺子過府,便明白這摺子上的內容果然非常值得看重,要不然秦錚也不會急急過來商議對策。他從衛元誠手中接過奏摺細讀,看完之後,抬起頭來,對秦錚道:“不知靖王的這道本章,秦相如何看呢?”
秦錚道:“就這本章所奏,果然是治國良策,惠及萬民啊。”
“不錯,糧食乃國之根本。此策一出,我大梁不說五穀豐登,至少是不用為糧食發愁的。”
衛元誠聽了更是心中惶惑,道:“那我給父皇出的主意豈不是全無是處?這可怎麼辦呢?”
秦錚安撫道:“殿下也不必過於著急。一來此策要到明年方能施行,至少今冬明春的糧食還是要靠南越進貢,殿下所獻之策,陛下還是會採納的,所以不能說是全無是處。二來此策的功效究竟如何,還要看施行情況。”
衛元誠一喜,道:“你是說,我們可以在施行過程當中做些手腳?”
秦錚暗道:笨蛋,這種事也是能說出來的麼?不說別人,你的少傅大人就不會同意。果然,就聽得夏敬方道:“不可,此事萬萬不能!這可是關係國運的大事,萬民安康,我大梁的基業才能久長。”
衛元誠道:“可若是此策成功,靖王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