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意,她不想因為被十三認為說他義父壞話,而功虧一簣,只好略微提點一下。
燕十三挑挑眉,微有些不以為然,只是知道隨心是為著他著想,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掉頭大步而去。
回到房中,將秀兒打發走後,她一人枯坐在桌前,鬱鬱寡歡。這臨波別館如今真是讓她坐立不安,住得是渾身不自在。衛元朗雖說沒有攆她,可只要想到昨日與衛元朗的那一番談話,她就沒臉在此住下去。可偏偏又答應了燕十三不能走,也不去住客棧。唉,都怪衛元朗,好好地怎麼會喜歡上她呢?她又不是什麼天姿國色,而且也不符合大家閨秀的要求,既不會相夫教子,也做不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刺繡女紅更是全不在行。自己也是,竟然沒能早點看出來,將它早早扼殺於無形,也不會害衛元朗下不來臺,弄得大家尷尬。算起來,衛元朗必定是是被女人捧慣了,沒追過女孩子,才會那般自以為是。她這裡才發覺苗頭不對,他那邊各式禮品就抬來了,搞得像是在下聘一般,自己如果不把話說清楚,豈不就是預設了?如今可好,連個圓轉的餘地都沒了。昨夜,她讓秀兒將箱籠收拾到一邊,秀兒曾將一些東西拿出來翻看,她也瞧了瞧,如果她有意衛元朗,這些東西她還真是挺滿意的,雅緻大方,還真是她會喜歡的風格。說來衛元朗還真是挺有心的,據張媽說,那些個東西基本上都是他親自去挑的。可惜漫說她無意嫁人,即便有意,她也不會選衛元朗。一入候門深似海,這個道理她清楚的很,何況如今還牽扯到儲位之爭。權利之爭一向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
隨心正在房裡胡思亂想,就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夾雜著尖叫與怒罵,隱約還有人哭泣。隨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走出房往前面來看。才出了自己所居的這個跨院的月洞門,就看見王家二小姐豔雪正在揮鞭,耳中聽得有人勸道:“二小姐,她不是我王府的家奴,你可打不得啊。”
王豔雪道:“這該死的賤婢弄髒了我的新衣裳,我打死她,不是你王府的正好,六王爺處我也好說話。”
隨心聽了心中一動,忙跑上前一看,倒在地上的果然是秀兒,抱著頭蜷縮在地上,衣裳碎裂十分狼狽。地上還有打碎了的碗盞糕點散落一旁。
隨心走到秀兒身邊,扶起她,怒道:“住手!你憑什麼亂打人!”
秀兒見隨心來了,抬起頭,面上花容慘淡,哭道:“公子救我,秀兒快被這小姐打死了。”秀兒今日見隨心心情很差,早飯也沒吃,特地在廚房弄了些點心,興沖沖地直奔隨心這裡,沒想到路上不小心撞上了前來尋人的王豔雪,一碗桂圓栗子羹全灑在了王豔雪的身上,王豔雪勃然大怒,立刻揮了鞭子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來。秀兒雖然是隨心的婢女,但一直以來隨心待她甚是寬和,如果不是她主動,隨心幾乎不指派她做什麼事。來到這王府別館,因為衛元朗看重隨心,連帶她在府內也很受重視,府內的奴僕們待她客客氣氣,從未想過會有被打的一天,竟全不知道逃跑,只蜷縮於地,抱頭哀泣。
隨心扶起秀兒,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秀兒哭道:“我見公子還沒用早飯,就到廚房弄了點東西,沒想到出門走急了,撞到了這位小姐,她就拿鞭子抽我。公子,你幫我求求情,讓她饒了我吧。”
隨心憤怒,不過是被撞到了一下,就要打死人,這王豔雪實是心腸狠毒。於是對王豔雪冷冷道:“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弄髒了件衣裳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莫說秀兒不是王小姐你的丫頭,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即便是你家的奴才,他們鞍前馬後,端茶奉水的伺候於你,你也不該如此對待他們。”
王豔雪一見是隨心,心頭更怒。她一直傾慕衛元朗,衛元朗卻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她數次明示暗示提出要來這臨波別館小住,都被衛元朗拒絕了。隨心卻被衛元朗請來奉為上賓,她已然輾轉從衛元琛那裡得知隨心的身份。只要一想到自己千方百計都不得而入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廚子卻大模大樣的住了進來,就讓她嫉恨萬分。她停下手中的鞭子,輕蔑道:“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下人,這等奴才我府上多了,看你也調教不來人,才會讓個奴才分不出輕重。今日也讓我教教你,這種不長眼的奴才該怎麼罰。”
隨心諷刺道:“是哦,就怕小姐你將奴才們都打死了,將來無人伺候於你。依我看,若是無人伺候,二小姐你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王豔雪聞言一窒,既而反擊道:“你一個小小的廚子,現在住了堂堂六王爺的別館,剛剛享受起了王府僕婦的伺候,比起你這個不長眼的小丫環好多了吧?所以現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