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我是容承。」
「阿承喔,以楓有在你家嗎?他沒回來吃晚餐呢。」駱家阿嬤擔心的問。
「阿嬤,以楓人現在在我家,因為跟容格打電動打得睡著了,我讓他明天再回去,阿嬤你不要擔心。」
「又玩到睡著喔,好啦,是跟容格在一起就好。」
掛上電話,花容承真想去踹那兩個蠢蛋幾腳,算了,一個是他的笨妹,一個是他笨妹的死黨,誰叫他是哥哥,衰喔!
睡到過中午才醒來,花容格的頭還昏沉沉的。
她猛的坐起身,「昨天不是躺在屋頂上嗎?怎麼變成在床上了,難道我會夢遊不成?」
「你最好是真的會夢遊。」花容承的聲音冷冷自她上方落下。
花容格仰頭一看,老哥的臉色不大好,像一坨發臭的大便。
「哥……」她安分一喚,不忘扮可愛。
「我鄭重警告你喔花容格,再讓我逮著你跟以楓喝酒,你就有死不完的機會。」夠兇殘的恐嚇了吧。
「知道啦,」她放低姿態,「駱以楓呢?」
「回去了,知道我拳頭恐怖,早早回家去。」
「喔,」她認分的下了床,「咦,哥,你額頭怎麼了?」她注意到大哥額上的淤青。
「問你幹了什麼好事啊!」
「好凶,我會幹啥好事……」她不知死活的碎碎念。
「花容格!」
「什麼事?」吵死了,頭都要爆了,還不安靜些。
「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一個禮拜,敢再跟以楓溜出去玩,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狗腿,不要以為放榜了就可以瘋。」
「啊?一個禮拜,為什麼?」她一張臉苦得像是吞了黃連似的。
「為什麼?昨天的事情就是為什麼。」說完,花容承下樓去,準備出門打工。「記得下來吃飯,不要再睡了,聽到沒?」
那尾音強勁有力,聾子都要聽到了,更遑論是她,「聽到了啦!」花容格訕訕一應。
她極盡無奈的開啟衣櫥抓出衣服,進盥洗室梳洗,順便把昨天沒洗、今天該洗的澡一併解決,就當她是節約用水的好國民。
下樓吃了飯,屋子裡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這種日子過一天都嫌無聊,偏偏大哥還要她連續一個禮拜不能去玩,可惡!
抓抓頭髮,倒頭躺在沙發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駱以楓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直覺的捂住嘴,對,那傢伙吻了她,而且是激烈的吻到她唇發疼……
「喔,天啊!那個駱以楓是吃錯藥,沒事幹麼吻我……」她的雙頰一陣發燙,像火燒似的。
不過,再想到初吻是這樣被奪走的,真有說不出的不甘,那傢伙昨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抓得她肩膀痛死了,有種不要讓她逮到,否則非要他還她初吻不可!
眼一睨,嘴一噘,腳丫胡亂晃動一陣子,順便敲敲被抓疼的肩膀,可現在想想,他的吻還真叫人有點懷念,帶點霸道、強勢,他總算有點男子氣概。
「哎呀,不對,那是我的初吻,應該跟我老公的,他沒事攪和什麼,下回讓我知道他喜歡的女生是誰,非整回來不可!」
小女孩的嬌態稍縱即逝,她一翻身把臉埋進沙發,嘴巴沒停止的自言自語,「到底他喜歡的人是誰……」
有點捨不得耶,男人有了馬子都會忘了朋友的,以後他一定也是,男人真不牢靠!
唉……
一連四天的安分讓花容格終於體認,古時候的大家閨秀真不是人當的,小小的屋子一關就一輩子,不瘋都傻了。
「駱以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喝完酒就一連好幾天不出現,好,等我禁足期限屆滿,看我會不會殺到你家去把你剁成肉醬。」光著腳踩在房內的地板上,她的每一步都是殺氣騰騰的。
八月的桂花飄來陣陣香味兒,無聊至極的她只得趴在窗臺上,懶洋洋的咳聲嘆氣,看到圍牆上有貓咪經過,連忙驚喜的學著貓叫聲,企圖矇騙,誰知它只冷冷一瞥,高傲的揚著尾巴離開。
「怎麼沒人打電話找我……花容格,你人緣真差,連貓都不理,差勁!喵喵,小花貓,喵喵,小花貓……」唱著荒腔走板的兒歌,她依然無聊。
忽地她眼前一閃,那個騎著銀色摩托車的傢伙……不就是駱以楓嘛。
正當花容格竊喜駱以楓來找她,那飛快的車身卻毫不戀棧,就這樣火速的經過她家門前,留下一陣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