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殤冷漠地看了一眼惜夫人,環視眾人,沉聲道:“待張獵戶甦醒之後,讓他指認綁架太后之人,然後一併處死。”
“這又是為何?”青鳶驚訝地問。
“知情不報,死罪難逃。”焱殤冷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房。
冷衫等人無奈,只能抬起惜夫人,直接投入了大牢。
青鳶左右看看,暗思,莫不是焱殤yu火未消,所以藉機宣
洩?咦,對了,他的誅情解了嗎?
快步跟進房中,焱殤正在換衣裳。仔細打量他,雖然表情平靜,但眼底怒氣暗湧,讓她不敢輕易招惹。
“杵著幹什麼?”他微微擰眉,扭頭看她。
青鳶打了兩聲哈哈,壯著膽子問:“泠澗有解藥了?”
焱殤的臉色更難看了,冷笑幾聲,拖出紙筆,飛快地寫了幾行字,讓一名侍衛拿去給衛長風。
不能讓他一個人噁心死,得讓衛長風也明白喝了什麼東西!
“惜夫人之事……”青鳶又壯著膽子問。
“什麼事?該死的就得死。”焱殤嘴角輕抽,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
“你寫什麼?”青鳶走過去,好奇地往紙上張望。
“給冷潭的旨意,”焱殤手擋了一下。
青鳶識趣地縮回了脖子,小聲嘀咕,“有什麼了不起。”
“規矩就是規矩,能告訴你的我一定告訴你。”焱殤眉頭輕鎖,嚴厲地訓了兩句。
青鳶又嘀咕,走去門前,讓人去牢裡打招呼,不要為難惜夫人,小心伺侯茶水。說不定焱殤會改主意呢?
正說話時,一名侍衛疾衝過來,抱拳深揖,匆匆道:“王,惜夫人撞牆自盡了。”
“什麼?”焱殤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外面盯了會兒,又緩緩坐了下去,揮手道:“拖出去埋了吧。”
“站住。”傾心太后從房間裡衝出來,啞聲呵斥,“殤兒,這樣未免太沒良心!”
“母后說要怎麼辦?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每一個有功之臣,都來謀殺朕和王后一回,朕統統饒恕他們,這天下還怎麼治?”焱殤面不改色地說。
“好、好……”傾心太后瞪了他一眼,扶住侍女的手,連連捶打胸口,哽咽著說:“扶我回屋,我要取衣裳釵環,親自給惜娟梳洗,送她上路。”
“母后,這不合規矩。”焱殤不滿地說。
“那也把我打入大牢!若你對她好一點,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傾心太后怒氣衝衝地訓完,摔上了門。
過了會兒,她親手捧著衣裳,身後的婢女們端著金盆,拿著首飾脂粉,緊隨其後。
“來人,把密旨送去給冷潭,儘早營救冷嘯回來。”焱殤把密信疊好,遞給了窗外的侍衛。
侍衛捧著密旨,匆匆跑向外面。
青鳶看到穆飛飛的窗子後,身影快速閃了一下,心中有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日要去和南月他們會合。大元城的寶庫圖今晚就能修復完畢,等珍寶運出來之後,就可以給將士們提供充足的糧餉。”焱殤拍拍青鳶的肩,沉聲道:“惜夫人這樣的小事,暫時不要再管。”
“呃……”青鳶看著他嚴肅的神情,越發墜入雲霧之中——什麼時候畫過寶庫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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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太后房中哭聲還未停歇。
青鳶親自進去奉了兩回茶水,都被太后逐了出來。她索性回屋子去休息,不再伺候這位難纏的婆婆。
穆飛飛也一直侍奉在太后的房間裡,陪著垂淚,傷心得像是死了親媽!
青鳶好想一鐵筷子戳破她的假面!
“王后,王在何處?”冷衫手捧著一隻小盒進來,左右張望,疑惑地問。
“太后逼他去送惜夫人的靈柩了。”青鳶小聲說。
“哦,那……那這個放在何處?”冷衫把小盒遞過來,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這是寶庫圖,屬下要去安排出行之事。圖放在王后這裡最保險。”
“給我吧。”青鳶拿過了圖,走到牆邊,開啟暗格放了進去。
“屬下告退。”冷衫抱拳,退出了房間。
青鳶收拾了一會兒東西,太后房間中傳出了更大的響動,好像是太后暈過去了。青鳶趕緊丟下了東西,疾衝向太后的房間。
“我去找泠澗。”穆飛飛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