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
“相公,你這就不懂了。要想留住泠澗公子,就得多找好看的強壯的男人回來,這樣他就會好好地伺候你了。”青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了一長溜,招手讓人去牽馬車。
焱殤垂手站在一邊,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相公也去吧。”青鳶扭過頭看他,笑嘻嘻地說:“焱灼其實最近都在那裡,你去了就能看到他。”
“焱灼何時與他交好了。”焱殤擰眉,不悅地問。
“焱灼和誰都能好啊,他又不像你的壞脾氣,他是公認的好好先生。雖然腿不太好,但城中已有十多戶大戶前來打探,想把女兒嫁他為妾,可比你受歡迎多了。可憐我家相公,得在誅情的折磨下,夜
夜碾米到天明。”青鳶掩唇偷笑。
“很好笑嗎?”焱殤臉色一沉,目光如刀地盯她。
青鳶聳肩,不再招惹他,自顧自地上了馬車,直奔碼頭。
☆、240。她怎麼會在這裡【240】
泗水河堤經過一次暴雨洪水的侵襲,有幾段河堤已是千瘡百孔。焱殤提的條件是,衛長風要想在此修建碼頭,就得先把這幾段河堤修牢固。
青鳶覺得這要求挺不公平的。
青鳶偷看過那份契約,幻塵宮今後得向朝廷繳納一大筆稅銀,可現在還讓衛長風從幻塵宮裡搬出黃金白銀給朝廷用。這不是不公,又是什麼?
“四哥太老實了,所以才受你壓榨。”青鳶嘴角一翹,利落地竄下馬車圍。
焱殤一甩馬鞭,正打在她的屁
股上,不輕不重,但足能讓她嚇一大跳。
“顧阿九,你越發猖狂了。”他眉間含笑,不慌不忙地下了馬。
青鳶瞪他,拍了拍裙子,不滿地說:“你慣的,你自己受著吧。”
能把一個女人慣得無法無天,也算是他的本事。他慢吞吞走過來,手臂一勾,正勾住她的圓腰肢,把她拽回懷中羿。
這裡人多,青鳶和他這樣緊緊摟著,突然有些害羞,正要掙扎時,他已彎下腰,把纏到她腳上的一根斷繩拉開。
“別冒冒失失,小心腳下。”他這才鬆開了手,緩步往前走去。
青鳶捂了捂燒紅的小臉,笑眯了眼睛。
河堤上人頭湧動,很多百姓前來找活幹。搬石頭,堆沙包,眾人幹得熱火朝天。
衛長風正在給幻塵宮弟子安排事情。他一身墨藍色的長袍,站於人群中,及腰的白髮讓他格外醒目。
“頭髮不能再黑了嗎?剃光了重長呢?”青鳶拉了拉焱殤的胳膊,小聲問。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除非出家,誰去剃頭?再者他白頭是因為……”焱殤打住,衛長風一晚白頭,不正是因為他當初的步步緊逼嗎?他之所以把泗水河的碼字和附近幾郡的漕運都交給衛長風,是因為漕運這塊肉太肥了,不管落到誰的手中,都會引起其他官員的嫉妒。衛長風以大皇子身份獨攬此事,別人想說什麼也不好出聲。
“公子小心。”幾個揹著大沙包的男子深弓著腰,步子蹣跚地過來了。
焱殤趕緊護著青鳶退了幾步,給幾人讓開路。
他二人是簡裝出行,百姓們只知道來了貴公子、貴夫人,小心地避開他們,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一名幻塵宮弟子發現了人群中的二人,趕緊跑向了衛長風。衛長風扭頭朝這邊看,視線掃過了焱殤,直接落到了青鳶的臉上,唇角微揚,溫柔地笑笑。
“走吧。”青鳶衝衛長風揮了揮手,拉著焱殤的手指就往前走。
焱殤手指用力勾,硬生生拖住了青鳶。
“怎麼了?”青鳶疑惑地扭頭看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有一枯瘦的婦人正深弓著腰,肩上鞭著粗粗的麻繩,拖著一隻沉重地沙袋往河堤溼滑的坡上走。她太瘦了,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有好幾回差點摔到長長的坡下面去。
待那婦人近了,青鳶細看她的臉,居然是上官薇!
焱殤的臉色很難看,為了重修河堤,焱殤把附近幾個州大牢裡、除了死囚之外的囚
犯都帶到了此處,讓他們將功贖罪。但沒人告訴過他,上官薇也被帶到了這裡!若不是上官薇臉頰上刺的“惡”字,他還不能確定這是上官薇。
“來人,這是怎麼回事?”焱殤臉色難看,扭頭看向冷衫。
冷衫看清上官薇的臉,也是一驚,趕緊去找負責此事的官員。
上官薇緩緩抬眼,麻木呆滯的看了一眼二人,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