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潭說,王在去鷹城之前告訴他,君博奕之所以遲遲不殺秦蘭,是因為先皇留下了一封密旨,若君博奕對君耀然不利,可以憑密旨廢掉君博奕。這封密旨,他猜測很可能在黎夷手中,可這小子趁亂又躲起來了,冷潭要找到他才會來和我們會合。”
“這樣太好了,有了密旨,就能讓天羽林軍亂了陣腳。”冷暮激動地點頭。
浮燈一直靜默地坐著,直到他們談完了,才低聲說:“你應該喝安胎湯了。”
冷暮一個激稜,趕緊說:“王后有身孕,這樣奔波勞累,不會有影響嗎?”
“沒事,這是藥,你去煎。”青鳶從隨身包袱裡拿出藥,放到了冷暮手中。
“屬下親自去煎藥,請王后稍侯。”冷暮捧著藥包,大步退出王帳。
“佳煙好嗎?”青鳶抬眸看南月,勉強笑著問。
“她快生了,這幾天就在五十里外的善水村,她非要跟過來,我也沒辦法。”南月揉揉鼻頭,無奈地說。
“跟著好,隔得太遠,你擔心她,她也擔心你。”青鳶走到帳簾邊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完全黑了。
侍衛把這邊重重圍著,不讓無關人等靠近。
“浮燈,我們出去走一圈,免得別人以為你是假的。南月,你等我們把眾人的注意力引走之後,把焱殤背進來。”青鳶向浮燈招招手,讓他過去。
浮燈摸了摸頭套,這才跟了過來。
青鳶把手搭在他的臂彎裡,唇角緩緩勾起,輕聲說:“你不要笑,他平常不太笑的,板著臉就行了。”
浮燈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說:“這樣?”
青鳶轉頭看他,焱殤的臉離她如此之後,但看上去,卻是這樣的不真實。她收回視線,垂下眼簾,輕聲說:“走吧。”
浮燈以前教她跳舞,就站在海邊,車前,摟著她的細腰,一圈一圈地轉。她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還喜歡踩在他的腳背上,用頭頂頂著他的下巴,毛茸茸的頭髮撓得他心裡發癢,而後這癢感一直傳進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末梢,化成了火焰,讓他燃燒。
浮燈的呼吸緊了緊,轉頭看向她。
她還是她,卻不是他的她了。
“王,王后。”將士們見二人過來,紛紛圍攏行禮。
“免禮。”浮燈趕緊說,語氣溫和。
青鳶捏了捏他的臂彎,笑著環顧眾人,“大家辛苦了,我帶了些泗水城的糕點,等會兒讓南月將軍安排人給你們端來。”
“謝過王后娘娘。”將士們趕緊抱拳,一時間謝恩聲震天響。
“王的眼睛……”有人猶豫著問。
“朕大意,著了君博奕的道。泠澗醫術高超,用金針術把朕從鬼門關給搶回來了。不過這眼睛還很痛,不能見
光,所以暫時蒙著。不出三四日就能好了。”浮燈竭力讓聲音嚴肅一些,但還是很溫和。
青鳶也只能認命,一個人的語氣是天生的,尤其是浮燈在廟裡長大,唸了這麼多年的經,怎麼可能威嚴得起來?
罷了,能哄幾人算幾人,能哄幾時算幾時。
“王還是回帳休息吧
,龍體保重,才能帶著我們打進天燼去,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南月過來,大聲說。
“對啊。”將士們七嘴八舌地附和。
“和大家說說話。”浮燈笑笑,低聲說:“朕自打這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有了些新念頭。你們都是大元的子民,不管什麼時候,你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明日一戰,大家一定要以自己的命為第一位,不要硬拼。”
場面靜了會兒,青鳶都不知道怎麼圓話,正發愁時,南月已經跪下,大聲說:
“王宅心仁厚,屬下等一定以死效忠。”
眾人趕緊跪下,齊聲高呼萬歲。
青鳶沒想到浮燈的話還起了作用,看著一張張激動的面孔,她忍不住想,若是焱殤自己站在這裡,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呢?
夜深了。
青鳶喝光了保
胎湯,又去給焱殤喂藥。浮燈已取下了矇眼的布,坐在一邊看著。她動作溫柔至極,喂一勺,就給焱殤擦擦嘴,全然沉浸在她和焱殤的世界裡,極本忘了他也在這裡看著她。
“看來你我只能躺地上了。”青鳶放下藥碗,給焱殤蓋上被子,扭頭看著浮燈開玩笑,“浮燈主持不要嫌地上硬啊。”
“不會。”浮燈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轉開了頭。他腦子裡想的可不是硬
硬的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