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院外稍侯吧。”她沉著小臉,揮了揮帕子,輕聲說:“等王醒來,本宮會替王傳詔你們。”
“睡了?”老爺子抬抬滿是褶皺的眼皮子,往四周看了看。
這裡都是焱殤的心腹侍衛,冷衫和冷潭的手都已經扶到了彎刀上。
許家人往老爺子身邊靠了靠,小聲議論了幾句,都看向了青鳶。
“那好,老臣就在這裡等著。”老爺子走到樹下,往椅上一坐,指著許天傑說:“太后之事,交於許天傑去辦。”
“也好。”青鳶強行令自己鎮定一些,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許家人急於把傾心太后抓在手中,這樣也能保證傾心太后的安全。她現在這裡人手不夠,只有冷潭和冷衫,焱灼還要統籌泗水城的事務,無暇顧及她這裡。
冷潭和冷衫互遞了個眼色,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許家人。
許雪櫻咬著唇,快步跟了進來,小聲說:“王后怎麼好像很怕我們許家的人?”
青鳶扭頭看她,疲憊地說:“雪櫻,你生在許家,居然沒能學會這些……”
許雪櫻秀眉緊蹙,不悅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們許家人傷害表哥,但這絕不可能,有我在這裡呢。”
“你?呵,莫說是你,就算是你母親在世,太后在此,只怕也攔不住外面那些人。”青鳶看著窗外那些正伸長脖子往裡面張望的許家人,不屑一顧地冷笑。
“許家一向自詡是大元頭等功臣,你表哥許承毅在世時,就包
藏
禍心,一心想奪取大元帝位。焱殤殺了許承毅,把許家的野心打壓了下去,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沒野心了,強行收斂的野心更可怕!但焱殤也不可能把許家人全殺掉,畢竟許家這二十多年來確實付出了許多。”
“但他們也發誓效忠了。”許雪櫻不服氣地說,外面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她夾在中間很為難,很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
“對君子而言,誓言就是一切。對小人而言,誓言就是一個屁。”青鳶面若冰霜,輕輕合上窗子,轉身看著她說:“爭謀天下,步步兇險,一招不慎都會招來滅頂大禍。能坐上帝位的人,當然有自己的本事。君博奕心機極深,他既然擺了這局棋,今日這一手一定不是他最後一招。如今四哥不知下落、相公重傷,你和我就是他身邊最信賴的人,從此刻起,你聽我安排。”
許雪櫻心頭的一絲不服煙消雲散,她馬上走到青鳶的身邊,真誠地說:“那你說,我應該做什麼。”
“看住老爺子,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記住,回來告訴我。他老了,糊塗了,居然相信那個許天傑。我看此人不會比許承毅好多少!這種時刻,不去各自的位置嚴加防備,跑來這裡。狼子野心,一眼便知。”
“為何不讓小鳥去?”許雪櫻疑惑地問。
“鳥畢竟是鳥,哪有人聽得這樣真切,而且你在那裡還能給我做做內應。”青鳶抬眸看她,小聲說:“你記著,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只管聽、只管記,千萬不要多嘴。我能不能剋制住他們,全看你能不能幫我。”
“好。”許雪櫻鄭重地點頭。
“去吧。”青鳶衝她笑笑。
“現在?他們都守在外面呢。”許雪櫻愕然地說。
“你請跟你一起回許府,就說要通報王的事。到了許府之後,讓他一個人與你談話,盡力拖住他,不讓他和外面那些人接觸。實在不行,你就緊跟著他。他做什麼,你都胡攪蠻纏,要做出幫他們的樣子,但是又暗中下絆子,讓他們做不成。”青鳶小聲說。
許雪櫻會意,匆匆出去,直奔老爺子身邊,佯裝憤怒,扶著老爺子就往府外走。
“老爺子,您請隨我來,我們回許府去,我
有要事相告。”
許雪櫻喜歡焱殤,青鳶獨霸後宮,這些事朝堂上下人人皆知,都以為許雪櫻與青鳶不和。那些人面露喜色,立刻跟了過去。
青鳶輕舒了一口氣,推開了後窗,讓出去找藥的泠澗跳了進來。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泠澗滿臉怒意,壓低了聲音,“外面的藥鋪全都有許家的人守著,不許賣藥。”
“喪心病狂。”青鳶憤怒地揮了一下拳頭,扭頭看向焱殤,他還是那樣子,一動不動。她的眼淚又一湧而出,哽咽著說:“實在不行,我們先帶著他離開此處,去安全的地方避避也好。”
“他這樣子,怎麼走?”泠澗苦惱地看著青鳶,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