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壺。”冷衫回道。
河裡怎麼會有一隻金壺,他們在這裡做了大半月的工,為什麼今天才挖出來?難道真這麼巧合?青鳶按捺著滿心的疑慮,帶著一行人回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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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夜色,月光冰涼。
君博奕站在懸崖前,冷眼看著泗水城的方向,手中一把長劍,正狠狠地指著一名黑衣刺客的胸前。
“這麼個小小的任務,你都沒能完成,你還有臉回來。”
“皇上,屬下罪該萬死。雖然屬下沒能帶回顧青鳶,但是屬下拿到了朱雪樽……”那人慌得滿頭大汗,渾身發抖,粗著嗓門,只差沒哭出來了。
“就那麼個黑色的破東西,你敢說朱雪樽?”君博奕低下頭,殘忍地笑道:“朱磊,朕待你不薄,黃金白銀養著你,你就給朕這麼個答案?說什麼幻塵宮的弟子,沒有到不了的地方,沒有抓不到的人。結果呢?還不是兩手空空而回?”
“皇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保證,一定把她帶到皇上面前。”
“晚了,朕不給同一個人兩次機會。”君博奕手腕用力,長劍直接穿透了朱磊的咽喉,再順勢一拔,鮮血急噴中,抬腳踢中了那人的胸口,把他踹下了萬丈懸崖。
“你們誰還有膽子去?”他接過侍衛遞上的明黃錦帕,緩緩擦拭著長劍上的鮮血,慢吞吞地問。
那些背叛了幻塵宮,投到君博奕麾下的弟子們此時都面如灰土,根本不敢出聲。
“沒用的東西們。”君博奕陰鷙的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冷笑道:“朕從來不養窩囊廢,既然你們辦不到朕交待的事,也就不必再活著了。”
“皇上,屬下願意去。”眾弟子趕緊跪下來,大聲請命。
“不必了。”君博奕眼神一寒,厲喝道:“殺了他們。”
眼看命將不保,眾人咬牙橫心,拔出兵器與侍衛們對恃起來。他們也算是一等一的殺手,但在他們投入君博奕的麾下之後,君博奕先用高官厚祿為引,再成天美酒美食伺候,趁他們不備,已在他們的酒水裡下了蠱,只有君博奕才有解藥,藉此控制住了他們。
沒打多久,十數玄塵宮弟子就被侍衛們圍在中間,死於亂刀之下。
“皇上,這東西是真是假?”侍衛把朱雪樽捧到了君博奕的面前,小聲問。
“衛長風捧在手裡,可能是真的吧。”君博奕只瞟了一眼,興趣缺缺地說:“這些奇門遁甲的東西,若真有用處,怎麼會被束之高閣,鏽成這般模樣?只有蠢人信奉什麼神物聖物。朕要的是顧青鳶。”
“皇上……是喜歡她?”侍衛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
君博奕的神情恍惚了一會兒,低笑道:“喜歡?若朕不殺了焱殤和高陵熠,朕誰也不會喜歡,誰也不想喜歡。有了顧青鳶在我的掌心,必會牽制住焱殤。高陵熠已是落水狗,不足為懼。傳我之令,立刻讓雲羅傾全
軍之力,發兵大元。”
“是。”侍衛從懷裡掏出了訊號筒,拔出塞子,只見兩朵綠色亮光在半空中炸響,化成兩縷白煙,慢悠悠地被夜色消失。
“皇上,皇后那裡怎麼辦呢?”侍衛又問。
“秦老妖婦說她把密旨放到朕想像不到的人手中,朕一直想不出此人是誰,花丞相也不知此事。朕讓花皇后到泗水城來,就是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看她會不會和什麼人聯絡。結果她被軟禁這麼些日子,別說和別人聯絡,就連鳥也沒飛進去過一隻。”
君博奕臉龐微微扭曲,月光被茂密的葉片遮擋了一半,映得他的臉半明半暗,活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噬魂修羅。
靜了片刻,他又陰冷地笑笑,傲氣地說:“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
。若朕殺了焱殤和高陵熠,密旨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成王敗寇,到時候朕贏了天下,一切人都得跪在朕的腳邊,求朕賜他們一條生路。”
“皇上洪福齊天,定會振我天燼國威,永享江山太平。”侍衛們趕緊跪下,大聲附和。
君博奕展開雙手,狂傲地大笑起來。
“焱殤,孤城一日,便是你的死期。朕要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從朕的掌心逃出去。”
陰險冷酷的笑聲被懸崖邊的大風吹散,密林裡響起了虎嘯狼嚎,有山鷹掠風而起,衝上了浩瀚的星空,飛向那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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