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買顏料,我要天青色,湖碧色,秋香色……”青鳶一口氣報了十多種顏料,全是畫那幅畫要用上的。
店夥計的嘴巴張圓,掏了掏耳朵,上下打量著青鳶說:“這是畫什麼呢?要這麼多種啊。”
“畫菩薩,快些吧。”青鳶手一拋,一錠銀子落在櫃檯上,砸得一聲響。
店夥計終於站了起來,愁眉苦臉地說:“我們這裡的配色師前天辭工不幹了,他走的那天,有人來買了好多顏料,所以現在只有七種顏色,你要不要?”
“前天?”青鳶和焱殤對視一眼,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你們這位配色師叫什麼,家住哪裡?”冷衫立刻問。
“怎麼了?他不會給你們做顏料的。”店夥計以為他們不買,頓時不樂意了,撇撇嘴,不屑一頓地說:“他喝多了酒,手指都麻木了,所以才不幹了。這時候應該都到老家了。”
“讓你說你就說,哪這麼多廢話。”冷衫惱火地把彎刀往櫃檯上一拍,大聲呵斥。
店夥計嚇了一大跳,趕緊說:“是來尋仇嗎?張先生他還有仇家?”
“把這裡的人都集中到院子裡,仔細盤查。”焱殤擰眉,索性下令。
“你們……你們大元人啊……我們都是小百姓,不反大元的啊……”店夥計驚得牙齒打架,咯咯地響。
“少羅嗦。”
冷衫眼睛一瞪,握著彎刀,帶著侍衛們往後院衝,很快就把店裡的人都集中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地盤問。
院子外,隔著一條街,穆飛飛看著這邊的動靜,臉色奇差。她沒想到她的計劃不僅沒有成功,還把這蝶憶居給牽扯進去了,若被高陵熠知道,她該如何是好?
她擦了把冷汗,轉身往回走。
“飛飛,你站住。”許雪櫻突然從一邊過來,攔住了她,眉頭緊皺,盯著她問:“飛飛,這事就是你乾的對不對?不然你為何跟到這裡來?”
“不是我。”穆飛飛強撐鎮定,繞過她就走。
“飛飛,如果是有人強迫你,你趕緊說出來,大家還能幫你。如果你非要繼續,只怕太后也保不住你。”許雪櫻盯著她的背影,嚴肅地說。
“我說了不是我。”穆飛飛側過臉,不耐煩地說:“你少跟著那個女人摻和,她只是想把焱殤身邊的女人都除去罷了。現在是惜夫人,以後就是你。”
“飛飛!”許雪櫻大步過來,盯著
她的眼睛說:“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嗎?”
“你的眼睛好看。”穆飛飛抬眸,迎著許雪櫻的視線,輕描淡寫地說:“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信不信,這都隨便你。不要攔著我的路,我要回去。”
許雪櫻側過身,讓她過去。
穆飛飛走了幾步,又扭過頭,盯著她說:“還有,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許雪櫻的神色緩了緩,但沒有出聲。
穆飛飛有些失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張先生是高陵熠安插在這裡的細作頭子,很多大元國和天燼國的訊息都在這裡匯總,再分析出真偽,用字畫的形式,傳回雲羅。現在張先生一定已經趕回雲羅,向高陵熠稟報她做的這些事,到時候高陵熠震怒,她要怎麼辦?
逃嗎?她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語道:“如果逃了,這輩子還能見到王爺嗎?不,我不逃。我可以給他帶一件禮物去,將功贖罪。該死的顧青鳶,她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城門處。
往外走,她能立刻逃走!
走嗎?她又開始糾結,腳往前邁了一步,又縮了回來。
“郡主,為何一個人在此?”冷青從城樓上下來,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立刻閃過欣喜的神色。
看到冷青,穆飛飛的心又是一動。
“我四處走走。”穆飛飛鎮定下來,抿唇一笑,掏出帕子,在冷青的驚愕中,抬手給他擦額上的汗。
“郡主、……”冷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
“冷大哥,守城門辛苦吧。”穆飛飛溫柔地笑,把帕子疊好,遞給了他,“喏,你自己擦吧。我從小在山裡長大,可沒你們這些規矩。看到你出汗,所以情不自禁地想關心你。”
“關心我……”冷青樂了,揉揉鼻頭,接過了帕子。
“我關心你們所有人。”穆飛飛低下頭,佯裝羞澀。
冷青的心跳越來越快,緊張地說:“那、那你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