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含糊地說:“可能是有些鹹。”
“那你嚐嚐看,看今天的鹹不鹹。你病了那麼久,現在應該要好好補補身子才對。”許雪櫻揭開了湯盅蓋子,溫柔地說:“這是阿九告訴我的,你喜歡喝金銀菜杏仁豬肺湯。”
衛長風只好拿起了湯勺,舀了一口抿入唇中。
湯煲得確實很好,很鮮美,不過和阿九做出來的味道還是有點距離。
“你喝吧,我先回去了。”許雪櫻抿唇笑,小聲說:“還有,泠澗說,你身上的毒素還未完全
清去,不要喝太濃的茶。我都交待冷青他們了,可是他們說你總愛喝。別這麼固執,身子是自己的,你也想好好地等阿九回來,不是嗎?”
衛長風突然有些恍惚,覺得這不是許雪櫻,而是阿九站在面前。
但阿九不會這麼溫柔地說話,她總是脆嘣嘣的,能讓這裡的風都熱鬧起來。
“大皇子?”
冷青的聲音傳出耳朵中,讓他驚醒過來,往前看,許雪櫻已經走遠了。
“南下的事怎麼辦?”冷青看看湯盅,低聲問他。
“我也不懂,讓大家議著辦吧。”他把湯盅推開,低聲說:“你們拿去喝吧。”
冷青不解地看著他說:“屬下不明白,王后特地燉給大皇子喝,情深意重,大皇子怎麼就不領情呢?”
“你也知道她是王后。”衛長風平靜地說。
冷青撓撓臉,奇怪地問:“這有什麼不同嗎?”
“我畢竟不是他,若阿九……不回來,她就一直是王后,而我卻不可能一直是他,保持距離為妙。”
衛長風坐下去,拿起摺子看。這些東西很複雜,疆土紛爭,人情世故,勢力平衡,確實不容易。他假扮焱殤這麼久,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那南下的事,我就交給他們去辦了。”冷青抱拳,退了出去。
衛長風抿了抿唇,硃砂筆在摺子上畫了個圈,盯著上面的一個地名喃喃低語,“曼海,曼海,當初若沒出曼海,今日我們在何方?”
撲嗖嗖,一隻畫眉落在了窗子上,嘰嘰喳喳地歪動腦袋。
“沒訊息嗎?”他失望地搖了搖頭,用硃砂筆去點畫眉的眉心,“世上的鳥數以千萬計,哪個角落去不了?為何沒有一隻看到她的蹤影,難道是真的不在了嗎?”
畫眉飛起來,盤旋數圈,遠離視線。
他苦笑幾聲,繼續埋頭看摺子。他總是心軟,不夠堅定,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地離青鳶遠了,現在連親自去找她都沒辦法辦到。
所以,他這一輩子註定要與她生生錯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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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殤這是到的第一百一十九個小鎮了。
高陵熠可能來的地方,他都用腳一寸寸地丈量過,找尋青鳶走過的痕跡。這裡是查出來的高陵熠出現過的最後一個地方,若這裡還沒有,他真的要絕望了。
他跳下馬,大步走向了路邊的茶棚。
“客倌請坐。”賣茶的老大爺用布帕撣了撣長凳上的灰塵,笑眯眯地請他坐下。
他把彎刀往桌上一放,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小鎮入口上的牌坊。
“這裡最近有生人來嗎?”他端起茶碗,低聲問老大爺。
“這裡是海魚販子們最愛來的地方,生人可多了去了。”老大爺笑著打量他,“客倌找人啊?”
“嗯。”他從背上拿下包袱,從裡面摸青鳶和高陵熠的畫像。但手伸進去之後,立刻變了臉色。
畫像不見了!
他飛快地扯開了布包,在幾件換洗衣裳裡翻找裝著畫的木匣子。
“客倌掉東西了?”見他神情慌亂,老大爺趕緊過來,彎腰往桌下看。
“嗯。”他拍拍額頭,有些沮喪,或者是掉到上一個落腳的地方了。晚上拿出來看阿九的畫像才能睡著,也許就在枕頭下放著呢。
“罷了,你這裡有筆墨嗎?我重畫一張。”他伸手往懷裡掏銀子,又楞住。
銀子也沒了!
“該死。”他擰眉,把包袱推開,從手指上取下了扳指給老大爺。
“老先生,我的銀子丟了,這個可抵茶錢,並請你拿筆墨來用嗎?”
“哎,不要了,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一碗茶水而已,你喝吧。筆墨麼,我得去找人藉藉。”老大爺推回他的扳指,向幾個喝茶的人賠了個不是,大步往前面的麵攤跑去。
他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