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左右搖動腦袋,看著金流蘇在耳邊晃動。
“焱殤,我真感覺像作夢一樣。”
他負著雙手,站在她旁邊看,被她率真的動作弄得心情大好。
“王,冷嘯他們還沒有訊息,不過皇宮大門開啟了,王要不要去城中看看?”冷青在門口低聲說。
☆、193。這是我們的寶寶【193】
“走吧。”焱殤扭頭看了他一眼。
青鳶趕緊把鳳冠拿下,溼漉漉的長髮披在背上,水珠直往脖子裡鑽,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把這個戴著。”焱殤找了條雪白的狐狸毛圍脖給她戴在脖子上,眉頭微鎖,視線盯住她潮紅的小臉上,“是不是受寒了?”
青鳶用帕子擼鼻子,連連點頭。
“飛飛……”焱殤轉身就叫穆飛飛窠。
“不要……”青鳶立刻捂住他的嘴,小聲說:“她會毒死我的。”
“我只是讓她好好扶著娘,我們一起出去看看。”焱殤哭笑不得燔。
青鳶乾笑幾聲,用錦帕捂著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那我弄點滾滾的開水喝了,馬上就能好,我是無敵鐵金剛。”
“什麼是鐵金剛?”焱殤好奇地問。
“就是強大的人。”青鳶抬頭,皺了皺紅通通的小鼻子。
“走吧,小金剛。”焱殤反正是聽不懂,索性不問,攬著她的肩往外走。
白天大元宮比夜晚看上去更加莊嚴宏大,皇宮建築群大都以白玉建成,上蓋碧玉和金色琉璃瓦,陽光落在上面,晶瑩剔透,每一棟宮殿的屋簷上的守護獸都是豹子,但動作神情千姿百態,威猛、憨實、矯健……
但,也僅此而已。
當皇宮之門緩緩推開之時,先前的興奮在滿目瘡痍之中,蕩然無存。
城毀了!
除了皇宮儲存完好,民宅大都成了碎磚瓦礫,從黃沙裡鑽出的斷壁殘垣下,還有未來得及逃出的大元百姓的白骨,還有少數勉強支撐、未倒下的小屋也破敗不堪,不可能再為人遮風擋雨。
青鳶的腳步緩了緩,抬眸看他。這不是想像中的美好!就算百姓遷回來,這裡還得重建。
他神情嚴肅,穩步踏上了厚積黃沙的大街。每一步踩下去,黃沙都直接沒到他的小腿處。所謂的機關,原來保的只是皇族之根,不是百姓之家。
青鳶不敢看黃沙下的白骨,雙手掩面,從指縫裡悄悄看路。
傾心太后突然停下,指著一處堆著碧瓦的廢磚,大聲說:“殤兒,你來,這就是當年的琅瑤臺。”
“是做什麼的?”青鳶好奇地問。
“每三年大選人才,最後一考,都在琅瑤臺,當著全城百姓的面答天子和百姓問,絕無可能弄虛作假。”傾心太后激動地撿起一塊碎磚,捂在心口,痴痴地看著琅瑤臺說:“你父親一生,在這裡共選了二十七名士子,有九名成了國之棟樑,國破那日,以身相殉。”
“乾孃,都過去了,不要傷心了。”穆飛飛扶住她,小聲勸慰。
“婆婆,我們一定會重建大元城,比以前還好。”青鳶從她手裡拿過碎磚,手臂一掄,遠遠拋開,“丟掉過去,才有輝煌。”
傾心太后笑笑,扶著穆飛飛的手在斷石上坐下,擺了擺手說:“你們去吧,我在這裡坐一會兒。”
“那你坐坐,就回去歇著吧,我們去前面看看。”青鳶小聲說。
“去吧。”傾心太后點頭,衝著焱殤和青鳶揮手,“就按我給你們畫的圖去走。”
青鳶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擔憂地說:“相公,婆婆的臉色很不好,你早做決斷,遷或不遷。她必須得好好養著,不能再奔波了。”
焱殤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眉頭漸鎖。傾心太后的身子完全彎下去,雙手在碎瓦上摸挲,身體微微抖動著,隱隱能聽到她壓抑的嗚咽聲。
這些年,她有回家的信念支撐,所以熬了過來。但是,身子虧了就是虧了,再好的藥也不可能讓她強壯如昔。此刻,她臉色蒼白,神情憂傷,分明是觸景生情,勾起她太多傷心的事。
“遷嗎?”青鳶見他不動,小聲問他。
他深深吸氣,緩聲說:“我再想想吧。”
想像和現實有太遠的差踞,他得權衡利弊,慎重決斷。
往前走了幾步,眼前居然是一塊儲存完整的白玉牌坊,上書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拴馬樓”。到了這道門,文武百官都必須下轎下馬,步行往前。
見他神情冷竣,面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