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看他,便搖著摺扇,慢步近來,陰惻惻地笑著說:“臣也贊同王方才的建議,不如就讓衛大術師繼續守下去,與我們同行,直到幽州,且看他是否能找出他想找的人。我們也試試,我們身邊,是不是有洛川宮主所說的幻塵眼線。”
“一言為定。”衛長風盯著他,冷冷地說。
“一言為定。”許承毅搖著扇,低笑起來。
焱殤眸光微閃,視線從二人身上收回,手掌輕輕一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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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華扭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長風居然在大漠裡住了九天,加上他來尋你的那些日子,一共有二十多天呢,他對你太痴情了,真讓人刮目相看。”
青鳶從未想過,衛長風對她用情如此之深,但喜歡人,是別人的權利,她又不是剪刀,能把別人的喜歡一剪子剪斷。
一路疾奔,趕到漢儀的馬車前時,其餘的車隊已經緩緩向前了,漢儀的馬車還在原地停著,泠澗剛到,正在給君耀然剮去骨上腐肉,重新上藥。
君耀然痛得悶吼,漢儀蹲在馬車外面,死死咬著袖角,流淚不止。
“漢儀,不要擔心,泠澗公子醫術極高。”青鳶在她身邊蹲下,小聲安慰她。
見她過來,漢儀點頭,啞聲說:“多謝王妃,耀然哥哥昨晚說,他再也不會有傻念頭了,會與我一起堅持下去。”
“好事啊。”青鳶笑著點頭,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了幽州再好好靜養一段日子,又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壯實了。”
“呵……”泠澗笑了起來,扭頭看向青鳶,“王妃真是樂觀。”
“人當然要樂觀了。”青鳶不滿地看他,他當著病人說這話是何用心?怎麼不乾脆說,你快死了……
“嗯,會盲目樂觀也是好事。”泠澗不管她的臭臉色,從馬車裡跳出來,又大聲說。
“你會不會看病,不會就走。”青鳶快步過去,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威脅他,“再亂說話,我不客氣。”
“王妃好凶。”泠澗又笑,看了她半晌,突然附過來,小聲說:“浮燈說,你來歷不凡……一魂三生,這個厲害了!只聽過九尾狐,從未聽過三魂妖,你是何處小妖?”
青鳶愣了一下,一魂三生?浮燈並未說過這話呀。而且她是一魂兩生,第三生在哪裡?莫非她還得死一回去?
“我還認得一個一魂三生的人,你想不想見見?”泠澗神秘兮兮地問。
“不想……”青鳶用手指推開他的額頭,冷冷地說:“離我遠一點,小心王砍下你的腦袋。”
泠澗眸子裡閃過一絲暗光,笑了笑,拎起自己的藥箱,大步走開。
“這人好奇怪。”傾華縮了縮脖子,快步走到青鳶身後,盯著泠澗的背影說。
“人才都愛神神叨叨。”青鳶掀開馬車簾子看君耀然,他的腿上換了藥,又重新剮去腐肉,受了這樣的劇痛折磨,這時候已經昏死過去。
漢儀給他擦著身上的熱汗,吃力地推他側身,斷斷續續地說:
“我以前聽哥哥說過,像耀然哥哥這種傷,若有韶華玉笳,能立刻藥到病除,我家就有兩支,可惜我在這裡,也得不到。要不然,耀然哥哥不會受這麼罪,吃這麼多苦。”
“咦,我昨晚聽到冷嘯說,老爺子那裡就有一支。”傾華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王是想給惜夫人治病用的。”
“哦,真的嗎?”
青鳶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老爺子才不會想把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她呢!何況是用來救惜夫人和君耀然,這全是老爺子討厭的人。
不然,悄悄弄來?算了吧,她又沒那本事!去勸勸老爺子,說不定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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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緩緩往前,青鳶陪了漢儀半天,回到馬車上。焱殤白日都得與將軍們在一起,此時不在這裡。
衛長風和洛川各騎了一匹馬,跟在馬車旁邊。
青鳶往馬車窗子外看了一會兒,秀眉緊擰,小聲說:“傾華,你說他們什麼意思啊?這樣跟著我們,也不怕大元人為難他們?”
“誰知道呢。”傾華搖頭,輕輕地說:“我現在越發覺得衛長風對你情意深厚,真是個好人。還有,你現在不要總說大元人、大元人……你得記住,你現在是大元人的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