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給青鳶綰上兩隻金簪,捧著她的臉細看了會兒,笑著說:“殤兒好福氣,阿九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謝太后誇獎。”青鳶被她誇得不好意思了,這婆婆大人應該很好相處吧。
“金鐲給你了……”她托起青鳶的手,撫摸那對鐲子,笑著說:“這是他父親當年給我的,那些年下來,我也只保住了這對鐲子。”
“那、那還給太后……”青鳶趕緊褪下鐲子。
許傾心扭頭看向泠澗和殊娘,小聲說:“你們先退下。”
“是。”姝娘福身,和泠澗一起匆匆退了出去。
許傾心握著鐲子,拉過焱殤的手,摁到了青鳶的手上,嚴肅地說:“今後要開大元城,這鐲子就是鑰匙之一。”
“啊?”夫妻二人愣住。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鑰匙一直在焱殤的身上。焱殤反覆看金鐲,但這就是兩隻鐲子,並不能開啟,也沒有暗藏機關。
許傾心把鐲子套回青鳶的手腕上,小聲說:“你就繼續戴著,當著什麼都不知道,越普通的東西,越沒人會懷疑。”
青鳶捂了捂了手腕,鬆開了金鐲。
“大元國皇城建立之時,是機關大師崇陽精心製作了這機關。一旦遭遇外敵,便把池城封住,等到時機到來時再開啟,留給大元皇族後代。淵帝當著我的面斬殺了你父親的頭顱,我就知道大元城危在旦夕,他一定不會放過大元城。一旦大元城落進他的手中,他必如虎添翼,大元百姓最後的根基都會沒了。所以我以命相逼,要親自給你父親下葬,藉機把我和你父親的血用瓷瓶裝好,放到了忠馬的行囊之中,讓它趕回去交給你的幾位皇叔,啟動機關,封住了大元城。”
“這兩隻圓環扣在機關中,能開啟一扇門。地圖我封在了一卷經書中,交給了白思庵的羅如師太,讓她拿著作紀念。她與我交好,念著我的情份,必會妥善保藏那捲經書。還有兩把鑰匙,一把我藏在三塔寺,一把我藏在天燼國的牡丹園中,當時我把這些寫下來,交給了你父親的近身侍衛,想讓他帶給你外公,但他沒能逃出去,也不知道密信銷燬了沒有。”
焱殤見她情緒激動,倒了碗茶給她,扶她坐下。
“羅如師太已經圓寂了,我也只查到那名侍衛當天就死在了宮中,有沒有人拿走了母后秘信,我也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知道了這些東西的下落,就一樣樣找回來,我們回到大元城去。”
許傾心輕輕點頭,喃喃地說:“我一直不肯嚥氣,就是心願未達成。夢裡面,總看到你父親飛馳縱馬來接我,我還想見你一面……”
“以後就好了。”焱殤蹲到她的腿邊,抬手撫摸她的臉。
母子重逢,已隔了二十年之久,但血脈相連、情濃於水,又豈是歲月能夠抹殺的。許傾心拉住青鳶的手,放到焱殤的掌心,哭著說:“如今看你長大成人,有了妻子,我真是高興。”
“母后不要哭了,我會和阿九一起孝順您。”焱殤喉頭一動,動情地說。
青鳶聽著她的哭聲,又忍不住想自己已過早白頭的媽媽,五十多歲,頭髮盡白,多可憐啊。
“阿九怎麼了?”見她站著不動,焱殤輕輕地拉了她一把。
“哎……我好羨慕你們母子。”青鳶小聲說。
母子二人怔了一下,許傾心又忍不住笑起來,“惜娟說你性子可愛,果然如此。”
“我就是偶爾脾氣壞點,心很好的。”青鳶極為認真地在這位婆婆面前表揚自己。
許傾心又笑了,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阿九,我很喜歡你,希望你也能喜歡我。”
青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太笨了,應當拍婆婆的馬
屁,贊婆婆大人美貌不減當年,恭祝婆婆萬壽無疆才對。
“對了,我出來的時候,大師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他為了我,帶著大嫂和飛飛一起隱居深山,飛飛長這麼大,第一次下山,婆家也沒找。大師兄要在谷中為大嫂守靈,把飛飛拜託給我,你二人今後多照顧她一些。”許傾心斂了笑,嚴肅地說:“她已認我作乾孃,今後你們要好好對待她。”
“不給他當老婆就行,我一定好好供著她。”青鳶開了句玩笑。
許傾心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我聽說你還有個妹妹在這裡。”
“對,她叫顧傾華,和您的名字還有一個字一樣呢,這算不算犯了忌諱?不會要改一個字吧?不然,就叫她華姑娘?”青鳶笑著問。
“不用改,哪來這麼多忌諱?你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