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安慰的話,他覺得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的斤兩,不用掂量已經很清楚,一個不懂得任何玄靈之術的人,走了狗屎運得到了高宇橋深藏的指骨,與蒼朮定下飼養契約,小命得以延續,然後受這個同樣身為骨泣的男人,可能是稱之為同情的感情,使得自己成為巫民,受之庇佑。可是當著所有的一切,被放入到這大環境中,蘇澤夏發現,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父親被控制,母親被要挾,那強作堅強又蕭瑟淡薄的背影,仍在眼前抹之不去。和這些人的痛苦比起來,自己還能再作出悲慼狀麼,你是想得到誰的同情和憐惜嗎?蘇澤夏深深厭惡起自己的軟弱,連自己任何稍有流露出的悲慼的神情,都被心裡痛恨著。如今那個神秘的男人,有意束縛住了蒼朮,手中沒有了這把劍,自己拿什麼和那個男人鬥?
到現在,自己又算得上什麼??——我是一個,夾雜在縫隙裡,僥倖活著的人。
蘇澤夏此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給別人所帶來的種種麻煩和不幸。
蒼朮有意無意地瞥了蘇澤夏一眼,眼底沉澱著不明的深意,說道:“李沐風必須去……到時候我和赤芍會守候在門外,若真有什麼閃失的話……”
蒼朮沒有說下去,一股更加醒目的堅毅之色,在那長邪魅的臉上煥發出來。
李沐風朝著蒼朮微一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