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停下腳步,豹君體貼地輕聲詢問。
男人拿半乾的淚眼望向他,半天說不出話,而額上的汗珠正清晰地凝結,臉又蒼白了些,眉梢軟得拾不起,微微地顫慄。
卡薩爾以為對方只是先前痛得恍惚的神智還沒完全清醒,或許眼前還有著某些可怕的幻覺,可當他向前邁了一步,腳尖尚未著地,懷裡的男人突然劇顫了一下,本來平靜的臉再度出現本不該再出現的扭曲。
趕快蹲下來,把人在地上放平,卡薩爾摸了摸提到了嗓子的心:“塔塔,哪裡不舒服嗎?”
塔克斯緊緊拽住他的手指慘慘的發青,喉嚨更是擠出痛苦而變調的模糊音節,整個人看上去很不對勁,過了很久,他才重新找回言語的能力:“還……還有……一個……呃……啊……”
“……”卡薩爾腦中一片空白,久久也無法消化這個如晴天霹靂的資訊。
若是好事多磨他並不反對。但就算這是好事也未必好得太過分。
這個時候,他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以至於重新開啟孕夫的雙腿準備接生時都矇頭蒙腦的。
什麼也無法思考。直到耳邊響起的陣陣慘叫插入他麻木的心臟。
卡薩爾覺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地死去,在那人痛不欲生的掙扎和哀嚎之時。
再完美的夫妻,也是要經受考驗的。何況他們並不完美,兩人的緣分千瘡百孔到只剩一縷,似乎拿什麼都無法維繫,若隱若現的絕望終於不再隱藏地張牙舞爪。
“我……不……行……了……”塔克斯大張著腿,努力朝他睜著眼,如此斷斷續續道。
卡薩爾不說話,只叫人送來一把匕首,然後把匕首放在脖子上。
然後輕輕地、柔柔地回答:“沒關係,我不逼你。我知道你很痛,很累,想要休息。大不了,我陪你就是。塔塔,我們不生了,生不了就不生了。”
他喃喃地,彷彿快被傷心醉過去:“我陪你,塔塔,我陪你一起。”
塔克斯瞪著有些憤怒的眼睛,百感交集的神情一閃而逝,接著搖了搖頭,遂咬緊牙關,狠狠用力,幾乎是在摧毀自己一般地用力。
他怎麼捨得他死?他不願他跟隨自己而去。就算黃泉之下是那麼冷,他將是多麼需要陪伴的孤魂,也不允許,不允許他有輕生的念頭,不允許他不明智的仗義和深情。
“塔塔……”輕聲呼喚著他,想著也許再也無法這樣叫他的名字,想著他因為自己承受了多麼巨大的痛苦又無法解脫,淚水一下子就糊滿了眼睛。“塔塔……我的塔塔……我的塔塔……”一聲又一聲的,男人泣不成聲地呼喚著他,撫摸著他,親吻著他。
是不是,是不是訣別的時間到了?
可是我無法與你天各一方,我不想放開你的手啊,我不想再看不到你的笑。我不想不想,真的不想……
如果你真的要走,那麼帶上我吧。我們肩並肩,手攜手,去哪裡也是天涯。
俯在孕夫身上的男人不動了,不知是時間停止還是聖音降下,旁邊盪漾的泉水似乎也感染了他們的氣場而泛出悽美的光澤。
刀尖扎進脖子除了疼痛還有快意,所有的虛妄都劃下了句點。生死與共在我愛上你時早就不是秘密,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將承諾履行。我不接受你自私的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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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欲狂情(人獸雙性生子)68 生好了~
殉情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事。
似乎世上再沒什麼比這更平淡無奇了。
當愛到了某個程度,愛反而不再奪目。
管它是喟嘆還是唏噓,都自有一番喜怒哀樂。
當卡薩爾閉上眼,將匕首狠狠朝脖子上紮下時,耳邊忽然響起尖銳的啼哭。
不敢置信地慢慢張開眼,看見那蜷在孕夫腿間的只有半個手掌大的孩子正蠕動著它小小的身軀。
簡直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就是整個世界突然消失也沒他所感動的這一幕不可思議。
一直都處於比起任何慘劇都毫不遜色的痛苦裡。心力交瘁到隨時都會死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去活來,可憐得不成樣子,他只能飲鴆止渴地消受著這般殘忍的凌遲。
“塔塔……塔塔你看……”卡薩爾忍不住狂喜地將小東西從那攤血水中抱起來,將他溼漉漉、髒兮兮的毛髮用衣物慌亂而顫抖地擦乾。
“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