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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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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楚,李世民越失望,於是越不想見他。

父子二人就這樣在彼此打聽中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關係越來越惡劣。

“太子怎麼了?”李世民終於擱下了筆,挺直了身子問道。

宦官小心地道:“奴婢不知。”

李世民想了想,揮手道:“宣張玄素覲見。”

宦官急忙退下傳旨去了。

沒過多久,張玄素急步走到大殿門外,一腳跨過門檻,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李世民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張玄素伏地悲呼道:“臣張玄素有負聖恩,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李世民嚇了一跳,急忙起身走到張玄素面前,親自伸手扶他,溫言道:“張卿何出此言?大晚上的,究竟出了什麼事?”

張玄素搖頭不肯起身,仍拜伏於地,泣道:“臣愧對陛下厚望,這幾年教導太子殿下,臣不敢懈怠,然而殿下卻不思進取,言辭昏聵,舉止暴虐,臣萬死,不配擔此重任,恐背千古之罵名也,今日向陛下請罪……”

李世民呆愣片刻,笑道:“這沒頭沒腦的,張卿到底想說什麼?莫非太子頑劣,讓張卿受委屈了?無妨,朕命太子向你賠罪便是,請罪之說,張卿不可再提,免壞我君臣之情。”

張玄素淚如雨下,伏首泣道:“臣於貞觀八年蒙陛下看重,任為太子右庶子,後升左庶子,輔佐太子監國聽政,教授太子帝王之術,七年以還,臣不敢稍忘陛下和社稷重託,終日兢兢業業,不辭操勞,太子一言一行稍有失當,臣必上言勸諫,以正視聽,可是這一次,臣……真的絕望了,陛下恕臣無法再輔佐太子殿下,只想辭官還鄉,遠避廟堂……”

李世民眉頭一掀,聽到這裡,他終於發現事不尋常了。

這恐怕不是普通的君臣拌嘴,否則張玄素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當初自己決意修洛陽宮,張玄素上疏勸諫而觸怒了他,刀快架到脖子上也不曾見過他如此心灰意冷的悲傷模樣。

“張卿且起,有什麼話細細道來,太子到底怎麼了?你只管說,朕絕不偏頗。”

張玄素流淚嘆息。

東宮屬臣,在外人眼裡看來那是前程無量的官職,太子潛邸之舊臣,只要有耐心等到老皇帝蹬腿歸天,太子即位,他這種東宮老臣必將被重用,多熬些年歲,當個位極人臣的三省宰相併不難,張玄素雖說是有名的諫臣,終究也有幾分權欲,他也希望自己有當宰相的那一天。

然而,今晚李承乾說的那番話,“有諫者,我殺之,殺五百人,豈不定”,這句話終於震驚了他,他對李承乾徹底感到失望,甚至心寒了。

如此殘暴之君,將來若即了皇帝位,豈不血流成河?這樣的太子,值得他輔佐嗎?

張玄素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這些年輔佐的人竟然是這等性子,他發現自己侍侯不起了,一則心寒,二則害怕,三則,為千萬黎民而哀。

左思右想,猶豫遲疑,張玄素終究是貞觀朝裡有名的正直諫臣,他選擇了進宮如實稟奏。

“殺五百人,豈不定”,這句話別人說起來頂多是句酒醉後的狂妄之言,任何人說這句話都可以當成是玩笑或是醉話,任何人都可以說,唯獨太子不能說。

從李承乾嘴裡冒出這句話,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沒人敢把它當成胡言亂語或是酒後狂言,也沒人覺得這僅僅只是一句混帳話,因為他是太子,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一句話,聽在別人耳朵裡,都會自動上升到政治高度,沒別的原因,因為他是太子,他說當皇帝后殺五百諫臣,任何人都要當成一句真話,認真聽進去,並且記在腦子裡,因為他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甚至更多。

不得不說,這句話太嚴重了,張玄素無法再站在李承乾的立場幫他粉飾太平,哪怕是東宮屬臣,他也無法隱瞞下去,他怕擔上責任,怕揹負千古罵名,教了七八年,就教出這麼一號貨色,張玄素羞憤得真想一頭撞死在李世民面前。

原文原話,一字不改,張玄素老老實實在李世民面前複述出來。

李世民聽完後兩眼呆滯,沉默不知多久,神情佈滿了不敢置信,最後噗嗤一笑,搖頭道:“張卿言過其實了吧?承乾雖說不長進,但也不會昏聵殘暴至斯,朕的兒子,朕瞭解他,這兩年確有種種不如人意之處,而且不思進取,縱情酒色,甚至也因小過而殺過東宮裡的宦官,這些朕都知道,但他不可能說出如此混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