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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肯定要開掉一個人,等日後生意好起來再招聘一個。

因此那個胖髮型師有意無意的都會跟老闆閒聊,話語中盡是說些邵偉平的不足,確立自己的長處,無形中又跟老闆建立了良好的關係。而老闆對邵偉平的不滿也逐漸的顯露出來,只是大老遠把邵偉平帶來,說開就把他開了面子上過不去,老闆也一直沒開口,也是在等待一個開掉邵偉平的機會。終於在邵偉平到秦皇島第七日,他犯的一次錯誤,使他不得不離開。

那天店裡來了一個客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伺候的主兒,胖髮型師把這個人推給邵偉平。這幾日邵偉平平均每晚能安睡四個鐘頭就不錯了,連日的睡眠不足,眼睛紅的像個兔子,精神萎靡不振,而且胸口隱隱的刺疼。邵偉平當時不知道他有氣胸這個病症,他從來沒把這當回事,有時候胸口就會疼,但是疼上三、五、七日也就好了。他知道這個病症是氣胸,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那次是他疼到直不起腰,這才到醫院拍了片子,好在觀察了兩天胸內氣體被身體自然的吸收了,才免了開刀之苦。

可是當時邵偉平的狀況非常不好,而那個客人似乎就是有意刁難,邵偉平每剪一刀,他都要對著鏡子反覆的觀看,腦袋一直搖來搖去,弄得邵偉平不敢下剪刀,因為到現在他還不能完全的掌控那把龍剪。

在幫他修剪左側鬢角的時候,這個人又突然的轉了一下頭,就是這一下,邵偉平突然覺得剪刀擋了一下,髮型師的剪刀都極其的鋒利,這一下讓邵偉平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好”開啟剪刃在頭髮的碎屑中夾著一點白色的皮肉,再看那人的耳朵,鮮血已經從耳垂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這個男人馬上坐直了身子,伸著脖子照著鏡子,嘴裡唸叨著,“剪破了吧?你說這事咋辦吧?”

其實這個人就是來找麻煩的,從他的衣著打扮上不難看出,屬於日子過得不是很好的那種人,按理說這樣的人理髮頂多隨便找個理髮店,花上個兩、三塊錢就可以剃個頭。不應該到這種沙龍里花上十塊錢剪個頭髮。邵偉平給他剪頭髮的時候他來回的轉動腦袋,表面上是看看剪得怎麼樣,實際上就是想讓邵偉平失手,然後好訛上點錢,夠吃幾天飯了。

可是邵偉平確實把人家耳朵剪破了,就算是那個人的錯,但是作為服務行業者,即使自己沒錯也要認錯,所以邵偉平也不爭辯,只是一個勁的道歉。

“道歉管什麼用啊,你道個歉就得讓我這血白流啊?”

“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

“得了,說吧,打算怎麼辦?叫你們老闆來。”那個人不依不饒的嚷嚷著,老闆也沒見這種架勢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到是胖髮型師開始出頭了,他把那個人拉到一旁,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過來對老闆說。

“邵偉平這一下確實給人家耳垂下剪掉一塊皮,我跟他說了不少好話,答應給他五十塊錢,拿點錢打發走得了。”

老闆本以為這下不得帶人去醫院,光去醫院就不知道得多少錢,這還不算上另外在拿點營養費之類的,可這胖髮型師過去說了幾句,五十塊錢就能解決,讓老闆喜出望外,對胖髮型師更加的另眼相看,趕快拿了錢打發了事。

那個人的事情了了,邵偉平的事還沒了,老闆一個勁的埋怨她媽。

“你瞧你找的這個人,幹啥都不行,當初怎麼把他找來的。”

“你說讓我找,我又不懂這行,誰知道好壞,要不給他打發走吧。”

“行,給他買張火車票讓他回去吧。”

母女的對話一點沒有避諱邵偉平,邵偉平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挫著手指。

“給你買張火車票,你回家吧。”老闆走過來對邵偉平說。

剛出來一個星期,回去怎麼跟家裡人說,那些人都瞪著眼珠子等著看笑話呢。邵偉平不想回去,應該說不敢回去。從來出門的那天,家裡的那些親戚就已經斷言他用不了幾天就得回來。

“能幫我買張去上海的車票嗎?”邵偉平從小北那裡得知上海是個大都市,離無錫不遠,那裡的髮型師月收入上萬的有的是,此刻邵偉平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不回家被人家笑話。

“這……”老闆猶豫的看看丈夫。

“可是我們把你從家裡帶出來,得對你家人有個交待呀?”老闆的丈夫對邵偉平說。

“我會跟家裡人說的,我又不是小孩,你們也不是我的監護人,就算我出了事也找不到你們的麻煩。”

“好吧,既然你這麼決定,我們尊重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