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屋走出,這幾人一出現,頓時客棧內叫好聲連連,頗為熱鬧。
這些戲子中,有一個女子,相貌頗有幾分姿色,客棧內的大部分人,實際上都是為了看她而來。
這女子美目流盼,水袖舞動,便開始了吟唱。
此女聲音頗為動聽,引的客棧內的酒客,連連叫好稱讚,一時之間,氣氛達到了**。
王林笑眯眯的看著女子說唱,喝著果子酒,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持續了一年多。
時間不長,一個身子略胖的中年人,穿著厚布祅子,從後屋匆匆走出,快步來到王林身邊,坐下後店小二連忙恭敬的端上一壺酒。
那中年胖子立刻倒滿杯子,一口喝盡,看了王林一眼,尷尬的說道:“王掌櫃,這個……”
王林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後,笑道:“李掌櫃,今日我可不是來收租子的,你放心就是。”
那中年胖子立刻鬆了口氣,賠笑道:“生意不好啊,您別看我現在這裡人不少,可是請這戲班子來,就花了我一大筆銀子,唉,這個世道,買賣不好做啊。”
王林笑了笑,也不說話,而是安靜的看著戲曲,這中年胖子姓李,叫什麼王林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人在兩年前找到王林,拿著此間店鋪抵押,苦苦哀求借了二十兩金子,一直到現在這錢還沒有還上。這店鋪,現在已然成為了王林所有。
最近這一年,他看到王林幾乎天天都來,心裡忐忑不安,時常過來探探口風。
那戲子美目轉動間,客棧內的這些漢子,紛紛喝彩,就在這時,從客棧外傳來一個頗為猥褻的聲音:“喲,這小娘子唱的好啊,把我從城北給勾來了,好!”
聲音傳來的一刻,走進一個穿著灰色棉袍的老頭,這老頭頭亂糟糟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在他的胸口衣襟上,還印著幾個大大的腳印。
他一進來,立刻大聲叫好,店小二眉頭一皺,喝斥道:“哪裡來的叫花子,走開,今兒個沒錢!”說著,他上前就要推去。
那老頭眼睛一瞪,說道:“你碰!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倒這不起來了!老子今天來是聽戲的!”
王林在看到那老頭的瞬間,雙目多年沒有過的精芒驀然一閃而過,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六七年前騙了王林一頓飯之人。
坐在王林對面的客棧掌櫃,那個中年胖子,立刻眉頭一皺,站起身子,快步來到門口,一翻口袋,摸了半天,最後拿出一個銅錢,扔給老頭後,說道:“給你錢了,快走吧,真是晦氣。
”
老頭拿著銅錢,用牙咬了一下,粘了一嘴銅鏽,咧嘴對著那店小二笑道:“恩,是真的,比金子硬,看見了麼,還是你們掌櫃的實相,哼哼。”說著,他把手中銅錢一扔,落在了店小二手中,得意的說道:“一壺茶水!”
隨後目光一掃,落在王林身上,走了過去,倒不是他認出了王林,而是此時客棧內,只有王林的桌子,就一個人。
那店小二楞了一下,看了看手中銅錢,又看了看掌櫃的,叫花子他見多了,但看到銅錢還要咬一下,並且拿到錢後買茶水喝的,這還是頭一個。
中年胖子臉了一下,一擼袖子,就要上去把這老頭扔出去,但就在這時,王林一抬手,說道:“算了。”
中年胖子立刻一頓,猶豫了一下,嘀咕了幾句,轉身走向後屋。
那老頭嘿嘿一笑,看著王林,說道:“你……”剛說了一個字,他忽然一愣,直勾勾的盯著王林,仔細看了一會兒,這才臉露古怪之色,詫異的說道:“是你!”
林微微一笑,說道:“前輩,七年未見,風采依舊。
老頭臉上古怪之色更濃,盯著王林看了許久,這才嘆了口氣,眼中居然罕見的露出一絲讚賞,說道:“化凡……你居然真的化凡了!”
王林從小鍋中拿起酒壺,倒滿一杯,喝下後說道:“晚輩只是在凡人之中掙扎而已,哪有前輩遊戲人間來的自在。”
老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搶過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說道:“老夫生平所見化神修士無數,但能六年就做到化凡,你是第一個!”
王林也不說話,心境沒有任何起伏,只是微微一笑,看向戲子說唱。
老頭直勾勾的看著王林,許久之後,眼中讚賞之色更濃,說道:“並非皮肉相似,而是神似,小夥子,若是你能體會出意境,那麼百年之內,我可以保證,你能化神!”
王林轉過頭,喝了口酒,說道:“何為意境?”
老頭正要說話,忽然眼睛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