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薄薄的素色長衫,閉著眼,好像要往什麼地方去。
朔回躺在了床上,滿是疲憊,他點著燈火,正要打算熄滅。
忽然,聞到了一股芳香——若有若無的,有些清冷,又有些甜味。
朔回警醒,他睜開了眼睛——而他所看到的,覺得是讓他大吃一驚的。
他看到了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面容模糊,穿著薄薄的長衫,走動之間,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朔回死死地看著,似乎著了魔怔,伸出手。
那個年輕的男子便順從地走了過來,近了,更近了,看見了乾淨的眉骨,俊秀的臉似乎十分吸引他,朔回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坐在了自己的懷裡。
鼻尖,是熟悉又陌生的髮香,男子有一頭烏黑的長髮, 柔順的貼服在他光滑的肌膚上。
朔回竟然覺得口乾舌燥,伸出粗糙的手大力地抓住了他的手,又看著他的紅潤嘴唇,似乎,有些明白了。
正欲親吻時,又是一栽。
朔回睜開了眼,自己坐在地板上,不著寸縷,房間裡空無一人,哪還有那個絕色男子的身影。
朔回臉色發黑:“……”
☆、第一百零八章 血色
朔回親王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公事,衛十是打死也不願意現在進去彙報南楚北面的戰況的。
衛一喝著涼茶,看著火辣辣的陽光,對衛十的求救視而不見。
衛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悠著點,要是被罵了,千萬別吭聲。”
衛十視死如歸的進了帳篷。
“親王,十七他們傳回來的訊息。”
“嗯。”
朔回陰沉著臉,接過了牛皮信封,剪開,低著頭看信。
眼見著他的臉變得更加陰沉,衛十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悄悄看了看,又退了一步。
一聲帶著憤怒和諷刺的冷哼。
衛十僵硬:“……”
朔回沉聲道:“看來南楚北面還真是個難啃的骨頭,僵持這麼久,居然連邊境城池還沒有打下來。”
他抬頭,冷冷看了衛十一眼:“……衛十,你給我站過來!”
“是!”衛十跨出了一大步。
朔回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道:“將單構請過來,還有幾位軍師,現在就重新商定計劃,事不宜遲!”
“是!”衛十大步流星出了帳篷。
衛一衛二一齊看他, 衛十露出一個笑容:“安然無恙。”
鄒儒很是擔心地看著鍾儀。
原因是,凌晨的時候,他發現鍾儀躺在了庭院的吊椅上,赤著腳,披著頭髮,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
雖然是夏初,但是早晨的時候還是有溼氣的,鄒儒搖醒了他:“小儀!小儀!怎麼跑這兒來睡了?”
結果搖了半天,沒反應。
鄒儒無奈,幸好鍾儀偏瘦,他費了些力氣,還是將他揹回了房間。
中午時候,鄒儒來到了鍾儀書房,道:“有訊息了,那戶姓尹的大戶人家已經搬走了,大概是隨人流去避難了。”
鍾儀聽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鄒儒看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們靜靜坐了一會兒,鄒儒開口,道:“你知道你早上睡哪兒了嗎?”
鍾儀看著軍法書,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鄒儒:“睡哪兒?”
鄒儒道:“庭院裡的吊椅上,而且就披一件薄長衫,一動不動地睡在那兒。”
鍾儀不理睬鄒儒了,翻了一頁軍書,道:“鄒叔叔,您今天起得很晚。”
鄒儒惱怒道:“那還不是我半夜看著你,凌晨又把你從外面扶了進去!否則我能這麼困?”
鍾儀將書放在面前,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鄒儒老臉微紅:“看什麼?”
鍾儀搖頭,道:“哦,沒什麼。”於是他又低下頭看書。
鄒儒無言以對,轉身走了。
待他走了,鍾儀才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手,微微地發了一會兒呆。
將近半個月了,晉宋聯軍突然沒了什麼動靜,大將軍總是提心吊膽,縱使希宮後來派來了不少經驗豐富的老將,天天商討戰略,每到夜晚,他依舊是緊繃著神經,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夜晚,蟬叫蛙鳴,大將軍沐浴後,坐在書桌前提筆練著書法。
“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