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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橘子,再給鍾儀吃之前,豎起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是叫鍾儀不要說話呢。

哼哼,看在橘子的份上,鍾儀暫時就準了他的請求。

說書人大概四五十歲左右,鬍子不長,眼睛卻是雪亮有神,他的嗓子時而低沉時而圓潤時而高亢激昂,看來是個經驗豐富的說書人。

聽了一會兒,鍾儀才發現說書人講的是當年南征北伐的戰爭歷史,主要是讚頌某個將軍勇猛,某個軍師足智多謀之類的,這麼老舊的題材,還有人聽?

於是鍾儀掃視一圈,看了看周圍聽得津津有味的平頭百姓,他們一下集體抽氣,一下集體喧譁,倒是很有意思,鍾儀努力憋著笑看著個別人的豐富表情,突然覺得很有趣。

鍾儀心想:看來這個說書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麼破落的場子居然還有幾十個人來捧場。

看了看阿禮認真的側臉,鍾儀敏銳地感覺今天沒有半個時辰是走不了的,低頭看了看伏在鍾儀膝頭上的花田,沒想到它居然懶洋洋的睡著了,肚子一鼓一鼓的,尾巴輕輕擺動著——鍾儀嘴角抽搐:你這懶貓,什麼時候都能睡。

捏了捏它的耳朵,它眼睛睜都不睜,耳朵一抖就沒有動靜了。

之後無聊的鐘儀只好嗑著瓜子聽著說書人講述的抑揚頓挫的故事,本來只是隨便聽聽,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聽得入迷了,彷彿進入了那個金戈鐵馬的時代,故事偶爾涉及了陰謀詭計,說道奸臣陷害將軍的那一段,很多人憤然拍桌,要麼大罵“狗官!”,要麼嘆息:“天妒英才吶。”

等到拍案聲響起,那句經典的結束語說完之後,眾人的鼓掌聲響起,鍾儀才反應過來:嗯?說完了?

鍾儀意猶未盡地咂咂嘴:“這就沒了?”

和鍾儀同感的人不在少數,他們熟練地起鬨:“白老頭,再講吓一回!下一回!”

白老頭呵呵地對他們拱手:“多謝各位捧場,今天到此結束,明日再見。”

有聽得不過癮的和白老頭東拉西扯,白老頭卻還是說:“各位慢走,慢走,明日見。”

人們無奈地向外走。

阿禮彈了彈鍾儀的額頭:“走了。”

鍾儀抱起醒了的花田向外走去。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夏天的光線一下子衝擊人的視線,灼熱的陽光和在場子裡的陰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鍾儀不禁眯起了眼睛。

鬼使神差地回頭望望:空蕩蕩的場子裡,簡陋的高臺,油漆滑落、擺放隨意的桌椅,一小片斑駁的牆壁,還有靠近入口的一棵歪著長,但是卻枝繁葉茂,枝幹粗壯的樹。

陽光似乎不敢打擾,只落了幾處搖曳的殘光。

此刻,說書人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在那一迷迷糊糊的剎那,鍾儀覺得,看官散去的它,就像是見證光陰走過的一塊沉默大石,樸素無華卻堅韌頑強地延續著自己的生命。

走到了大街上,才覺得又來到了俗世,那種孤寂陰冷的沉重感慢慢散去。

阿禮買了兩串在陽光下閃著誘人光澤的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還未在唇齒間停留多久,花田就拼命鬧著要吃。

鍾儀摸摸它的頭:“只給你吃一顆哦。”

“喵——”

片刻後。

“不是說好只吃一顆的嗎?”

鍾儀瞪大眼睛看著舔著嘴角,對著鍾儀剩下的那三顆紅紅亮亮的小山楂眼冒精光的饞貓。

“喵嗷——”

它撲爪要夠,鍾儀左手抱它,右手抓著糖葫蘆,頓時慌亂無比。

“花田,不許舔我的糖葫蘆!”

“咪嗷嗷——”

鍾儀彎腰想把它放到地上。

結果——

“嗚嗚,還是讓你舔到了,算了……

蹲在路邊,鍾儀摘下一顆小山楂餵給它。

大街上人來人往,不乏有好奇之輩看著苦著臉蹲在地上的清秀少年,和一隻雙手扣住小山楂,不停發出滿足咕嚕聲的貓。

鍾禮拉拉鍾小儀的手:“小儀,起來了,不就是糖葫蘆嗎。再買一串就是。”

鍾小儀點頭,口水肆虐:“好啊好啊。”

他那充滿期待的模樣,極其的像一隻討食的小狗。

鍾禮忍俊不禁,給他買了一隻回來。

於是紛爭解決了,鍾儀喜滋滋地吃著大號糖葫蘆,爽快地把剩下的兩隻小山楂餵給了花田。

快要到家門了, 鍾儀問阿禮:“你怎麼想起來去聽說書?“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