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地畫出鄖地特色的建築,大大小小的衚衕,彎彎曲曲的街巷,酒鋪的旗幟……容納的事物由小到大,場景逼真,筆觸隨意,倒像是鄒儒的手筆。
晚飯後,一起坐在外面乘涼。
天上的星星點點,夜空靜謐,星光似乎都照在了人身上。
遠處的蛙鳴陣陣,空氣中傳來甜絲絲的氣味,像是夏天獨特的氣息,慢慢地滲透到周圍場景,一切安靜又充滿詩意。
鄒儒坐在搖椅上,拿著大大的蒲扇,說:“一到了晚上,估計是最涼快的時候。”
鍾函笑了:“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兩個總是趁著天黑跑到草地上看星星。”
鄒儒哈哈笑了:“是啊,躺著的時候還有蛐蛐叫,你當時非要抓,抓到了你又不敢玩。”
鍾函有些不好意思:“誰知道那蛐蛐長得那麼大。“……
鍾儀聽著他們聊著,心裡卻懷著一種莫名的熱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妗語說的話。
明天去荷花塘玩。
花田隨著燕惠在庭院周邊散著步。
鍾儀背靠著牆壁,看著滿天星光,真是個閒適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鍾儀看了看時候差不多,摸了摸正在撒嬌的花田:“花田乖,今天我去荷花塘,你就在家裡待著,好吧?”
說完,他就往外面奔:“孃親,我出去找朋友玩了。”
燕惠笑道:“路上小心,別太野了。”
鍾函道:“讓小儀多跑跑也好,在安都總是悶在家裡。”
白妗語的當鋪離這裡不遠,鍾儀記憶力不錯,很快就看見了“白家當鋪”那個匾額。
他走到門口,看見白妗語正坐在櫃檯上看著賬目,她穿著一身杏黃色紗裙,髮髻梳理的簡潔,只用了淡黃色的紗帶,幾縷黑髮落在胸前,襯得她的鵝蛋臉,愈發嬌美可人。
鍾儀覺得白妗語安靜看著賬目的模樣很好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白妗語翻了一頁賬目,像是感覺到了鍾儀的目光,她抬頭看見了鍾儀,面露喜悅:“小儀哥哥,你來啦。”她起身和旁邊的掌櫃交代了幾句就拉著鍾儀的手往外走:“走吧走吧。”
鍾儀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發燙,白妗語的手溫軟如玉,被她牽著的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妗語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坐牛車去吧。”
“牛車?”鍾儀有些好奇。
白妗語笑嘻嘻道:“上次看見的,過一會兒就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坐牛車呢。”
看見她的燦爛笑臉,鍾儀也跟著笑了起來。
果真如白妗語所言,不一會兒就有一位老伯駕著牛車走過來。
白妗語走上前去:“老伯,我們想去荷花塘,載我們去行嗎?”
老伯點了點頭,報了價錢。
白妗語低頭就拿錢袋。
鍾儀忙道:“我來吧。”他立馬掏出了十個銅板給了老伯。
白妗語笑了:“回來我付錢吧。”
鍾儀搖了搖頭:“哪有讓女孩子付錢的。”
白妗語坐上牛車簡單的座位,鍾儀也上去了。
白妗語笑吟吟道:“想不到小儀哥哥這麼君子呀。”
鍾儀道:“是我哥說的,他說萬一我和女孩子出門,別讓女孩子付錢,出力氣之類。”
白妗語笑容不變,道:“呵呵,看來你哥哥也是不錯的兄長。”
兩人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今天的天氣不是非常熱,偶爾有涼涼的風吹過,路邊的花花草草長得茂盛,他們聊著天,氣氛融洽。
過了不久,就到了兒時鐘儀和白妗語相遇的地方。
下了牛車,他們徑自從一排排柳樹中穿行。
柳樹的樹枝細軟,隨風搖擺,婀娜多姿,綠色的小葉子長在柔嫩的柳條上,清新可愛。
白妗語道:“小儀哥哥, 這裡的柳樹變得多了,而且也更大了。”
鍾儀笑道:“那是自然,過了這麼多年了。”
白妗語走在前面,杏黃色的紗裙隨風搖曳,勾勒出妙齡女子的細軟身段。
——就像這些搖曳的柳樹樹枝一樣。
鍾儀腦海中浮現這句話,隨即自己紅了臉。
幸好走在前面的白妗語沒有發現。
等到走過了這片柳樹林,便是那開著水豔荷花的小池塘。
他們在荷花塘邊玩玩鬧鬧,笑的極為開懷。
漸漸地,夕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