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轉身走了。
鍾儀還想說些什麼,他覺得,爹爹的臉色很不好。
鍾函推開房門,燕惠正坐在燈旁做著刺繡。
“惠兒,我想沐浴。”
燕惠奇怪:“怎麼了?”
鍾函側過臉說:“……有些冷,去去寒氣。”
燕惠走上前,摸摸他的臉,擔憂道:“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累了吧,等一會兒。”
燕惠連忙去吩咐下人了。
鍾函讓燕惠先去睡覺,自己去了浴房。
他一件件的脫下自己的衣物,隨著衣物的褪去,他修長的身體漸漸顯露,只見他白皙的面板上散佈著奇怪的痕跡。
鍾函動作僵硬地坐在熱水裡,顫抖地看了看胸膛上的吻 痕,浴桶正前方擺放著一面鏡子,不僅是胸膛,脖頸上,後背上,全都是。
鍾函嘆了口氣,閉上雙眼,臉上浮現出一片茫然和悲慼。
☆、第四十章 簡單歲月(七)
鍾儀帶著一身寒氣回到閣樓。 阿禮下樓接他:“冷不冷?”
鍾儀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阿禮看著他:“泡個澡吧。”
鍾儀乖乖的去了浴房,之後帶著一身熱氣上了樓。
阿禮正坐在床上看書,燈光籠罩在他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線。
鍾儀一個飛躍撲到他身上,抬起頭湊到阿禮臉邊磨蹭。
阿禮失笑,放下書摟著他:“怎麼突然撒起嬌了?”
鍾儀沒回答他,他看著阿禮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道:“阿禮,你明天……又要走了吧。”
阿禮輕輕一笑,道:“捨不得我?”
鍾儀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說:“嗯,捨不得。”
阿禮嘴角無聲的彎了彎。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阿禮問:“今天去白府玩的開不開心。”
鍾儀慢吞吞道:“一般般,今天爹爹好奇怪,都不等我就回來了,而且臉色也不好看……”
阿禮沉默了一會兒,說:“估計是累了,明天就好了。”
鍾儀搖搖頭:“不要明天。我不想到明天。”
阿禮撫摸著他的後背,垂下眼睛,輕聲說:“好,沒有明天。”
這一夜,鍾儀像個八爪魚,牢牢地纏著阿禮,頭埋在阿禮的頸窩處,阿禮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柔軟長髮,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雪停了。
鍾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室內光線昏暗,也不知道睡到了幾時。
“阿禮?阿禮!”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沒有得到回應。
鍾儀有些心慌:難道阿禮已經走了?
心突突直跳,光著腳就下了地,剛下樓,就遇見孃親。
孃親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小儀,把鞋穿上。”
鍾儀連忙問:“孃親,阿禮呢?”
孃親摸了摸鐘儀的頭,道:“已經走了,凌晨的時候,所以沒叫醒你。阿禮要趕路的。”
鍾儀垂下腦袋。
孃親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沒事的,過年阿禮會回來的。”
鍾儀抬頭,眼眶有些溼潤:“那豈不是要等整整一年?”
孃親點了點頭。
鍾儀無精打采地任由孃親為他穿上衣服和鞋襪。
他看著窗外發呆,房間內的佈置沒有動過,就像是阿禮沒有回來過一樣。
阿禮,雪停了,你卻走了。
他抱著跳過來撒嬌的花田,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花田估計也察覺到了什麼,悶不吭聲地乖乖縮在他的懷裡。
吃午飯的時候,爹爹臉色不怎麼好看。
鍾儀問:“爹爹生病了嗎?”
燕惠有些擔憂地摸了摸鐘函的額頭:“我看看——好像是發燒了。”
鍾函一向清明溫潤的雙眸變得有些迷茫,他愣愣地看著燕惠。
鍾儀道:“爹爹昨晚臉色就好難看了,是不是吹了冷風著了風寒?”
燕惠道:“函,頭暈嗎?”
鍾函臉色蒼白,點點頭:“是有些不大舒服。”
燕惠擔憂道:“去休息吧,等會叫大夫來。”
吃完午飯,大夫給鍾函看了病,抓了藥,讓鍾函在床上休息個幾天。
燕惠忙著照顧鍾函,鍾儀跑過去看見爹爹一副虛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