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間不早了,那你早點睡。”
“嗯,晚安。”
掛了電話,牧子揚心下糾結,坐在床上抓耳撓腮,莫名的鬱悶,這算怎麼回事啊,蘇爾怎麼就成了沈言的輔導員呢?
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就突然給他來個重重的一擊,一點提示都不給,要不要跟他開這種玩笑啊。
他一點都不覺得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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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期末了。
學校半個月前就停了課,除去早操和晚課是必須的之外,其它的時間大家都泡在圖書管裡臨時抱佛腳。
沈言和李玉本來底子就好,平時學習也紮實,所以並不怎麼擔心。
曾靜語和鄭寧則不同,曾靜語是不喜歡讀書,上課經常思想開小差,而鄭寧,她以前是學體育特長的,文化底子差,學起來比較吃力,於是兩個人臨時成立了期末考試衝刺幫,兩個人幾乎是把所有書都搬到圖書館去了,吃過早餐就過去,很晚才回來,中午就胡亂的啃點東西解決了。
沈言跟著她們兩混了兩天就受不了了,重生之後她最注意的就是身體健康,這樣子過一天還好,要是久了肯定對胃不好,於是才到第三天她就放棄了。
習慣了三個人同進同出,突然間只剩下自己一個,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臨近年底,Y市的溫度已經是零下了。
走在圖書館回寢室的路上,天空突然間小下起雪來,一開始下的是顆粒狀的沙雪,打在地上沙沙作響,沈言快速的朝宿舍樓跑去。
回到宿舍時,雪已經下大了,棉絮一般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沈言站在陽臺上,拿著手機,不停的拍著,突然間一時興起把照片給牧子揚發了過去。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休息時間,想來牧子揚應該能看到。沈言把手機放進衣服口袋裡,把手伸出護欄外,試圖去接住那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心裡卻無比期待著牧子揚的回信。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沈言心下一喜,以為是牧子揚打來的,快速的接通了,不過很可惜,那邊傳來的是女聲。
“喂,言言。”電話那頭傳來劉玉芬溫柔的聲音。
沈言頓時僵住,要不是劉玉芬打電話來,她都快忘記這號人物的存在了,自從她來Y市之後,現在的父母就全權把她託付給了牧子揚,很少跟她聯絡。
“媽…………媽”沈言弱弱的叫了一聲。
“言言,期末考試了沒有,你們快放假了吧?”
“快了,已經考了兩門,還有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樣子,就可以全部考完了。”
“嗯,考完了就快點回來吧。你爺爺病清加重了,我現在在醫院照顧你爺爺。媽媽都有大半年沒見到你了。”說到這裡劉玉芬的聲音清雅溫柔。
電話這頭,沈言緊緊的拽著電話,不知道如何介面。她本來和牧子揚說好了一放假就去部隊的。沒想到劉玉芬會突然間回國。
父母在國外,估計平時很忙,一個月才給她打一次電話,也沒什麼話講,每次都是那幾句乾巴巴的,“過的還好麼?錢用完了沒有”之類的。一開始她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一心想著要好好好的替真正的沈言孝順她們,可是後來看了沈言的那些日記,看到沈言對父母無盡的怨恨時,她突然間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扮演一個什麼樣的女兒,孝順的,叛逆的,還是每天帶著恨意的?
最後她選擇了沉默的疏離。
“言言,你有在聽我講話嗎?”那邊過分的沉寂讓劉玉芬誤以為沈言沒有聽到她話,半天沒反映。
“我在聽著。”沈言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一絲的情緒。
對於女兒過於平靜的回答,劉玉芬心裡閃過一絲心痛,從小到大她們夫妻兩就沒怎麼管過這個女兒。小時候是她奶奶帶著,小學畢業那年她奶奶去世了,她本來是想著帶著孩子一起跟他們出國去的,可是那時候孩子已經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死活都不肯跟著她們走,說是要去讀寄宿學校,或許,更多的是對他們的怨恨和疏離吧,寧可讀寄宿學校也不跟她們出國。
“言言,媽媽想你了,快點回來吧。”彼時,劉玉芬的聲音已經略帶沙啞,隱隱的能聽出那邊有淺淺的抽泣聲。
沈言心下難受,想不通那夫妻兩是為什麼,現在想來彌補有什麼用,他們真正的女兒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在她的心裡,是對父母能躲多遠是多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