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之內。
顏慕辰說:“你這是何必?”
顏夕微微闔上眼,並不回答。
她想,我只是做了早就該做的事情,她是整個顏家的恥辱,她十年前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十年後,再承擔不起這一系列事件所帶來的後果。
這次只是她受傷,下一次呢?會不會是她的哥哥?侄子?甚至是唯一的兒子?
她不敢去想那些可能,卻又不得不剋制自己去想。
那天,她和顏慕辰交談良久,最終達成協議,她的宣告生效,但是陳銳留在了顏家。
顏慕辰將這些告訴顏瑾棋兄弟的時候,兄弟兩個都沒有說話。蘇茴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只是從顏青笙無波的眼睛裡看到了疲倦,輕輕的拉住他的手,無聲安慰。
舊事重提,總有人會受傷。
她的青笙首當其衝。
在一片沉重之下,顏青笙過完了這個年。
他並不為那次與陳靖莋愛後悔,卻在那之後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靖懊惱,即使是一夜情的物件,也不會面對彼此如此無所謂吧。然而顏青笙,看他的眼神,依然像他做陌生人。
陳靖一面懊惱,一面在A。K做牛做馬。
而顏青笙,依然會正常的上班下班,發現無事可做後很快的轉換了角色,從每天籤不完的檔案,變成了每天發不完的呆。
陳靖看在眼裡,卻毫無辦法。
另一方面,顏夕的預感成真。
十年之後,她的確依然要為自己的所為負責,她也依然傷害了自己最親的人。
三週之後,她傷口收口,沒有再回到顏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處房產。
顏老太爺早就在鋪天蓋地的新聞中得知前因後果,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並沒有大家預想的那般,只是輕輕的搖搖頭,說了聲造孽。
顏夕請了保姆照顧,足不出戶,外面的新聞逐漸停歇,但是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
過了十五,陳銳的學校開學。
但是隻過了兩日,他就拒絕再去學校。
顏瑾棋問了很久,才旁敲側擊出他拒絕去的真相,作為第三者的孩子,作為顏夕和陳庭結婚的籌碼,他在學校收到的排擠可想而知,儘管十來歲的孩子並不太懂那其中的意義,但是將自家孩子當稀有動物一樣關愛著的父母亦使盡渾身解數將孩子隔絕於汙濁之外。
陳銳是無辜的,但是誰會在乎?
儘管他沒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