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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記不起的記憶

“心臟血管撕裂,脾臟刺傷,都已經補好了。但是一個腎傷的太重,保不住,只要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徐然摘掉口罩,對顏瑾棋道。

搶救的時間太長,江夕月陪同顏父顏母去了休息室,留下兄弟二人和陳靖在等訊息。

顏瑾棋聽到這句話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冷靜。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顏老太爺和陳銳還在家裡,父母那邊還需要安撫,而事故的後續還要處理,媒體不知道又有什麼樣的動靜。他簡單的對徐然詢問了一些情況,便走開。

他與徐然多年交情,加上徐然所在的醫院是全市最頂級的,他還是能放下心來的。

顏瑾棋走後,顏青笙站在觀察室的玻璃外發呆。

最初的觸動已經過去,他想,當年在他的病房外,哥哥是否也是如此等待。同樣是血親,哥哥對於自己,是更加在意的吧。所以才會放下一切遠赴大洋之外,儘管什麼都做不是,卻堅持不放棄。

在他最需要人保護的時候……

他轉眼去找陳靖,這個人在哪裡呢?

他一直知道,對於陳靖徹底失望,便是在病房裡的那半年,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儘管他明白,陳靖也許並未看到新聞,並不知道那時候一個叫顏青笙的中國乘客命在旦夕。但是,人總會格外自我珍惜,這成為他不能放下的理由。

而那一邊,徐然看見對顏青笙寸步不離的陳靖,心下了然。

他柔聲對顏青笙說:“手術很成功,雖然少了一個腎,但是至少換回一條命。”

顏青笙茫然,這算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他抬眼望徐然,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希望的光。那是屬於一個醫生對於病人家屬的勸慰,亦是屬於徐然對於顏青笙,無聲的守護。

十八歲的秋天,香山的楓葉落了一地。

顏青笙在一地殘紅中笑的真心,淡淡的紋絡自眼角散開,最終成就為一段名為幸福的情緒。

陳靖在追他,儘管在哥哥的保護之下,看似無縫可尋,但是每每獨處,他都歡喜的緊。

他想,這就是喜歡吧。喜歡那個人,會因為見到他就開心,看到他笑就歡喜,看不到他就想念。

那個男人,用一朵曇花開放的時間,讓他懂得了什麼是喜歡。

儘管,男人愛上男人這件事情,他認為,從本質上來看是不對的,是不被接受的,但是他還是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他。

他一向如此,覺得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

只是他最終不敢讓家人知道,想著:等我長大一些,大學畢業,一定要好好的跟爸媽還有爺爺講。

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家人是通情達理的,只要他們彼此喜歡,定能打動父母,從而成就一對有情人。

一日,陳靖同他一起看完話劇,在偏僻角落裡親吻的二人被徐然堵個正著。

徐然是陳靖的大學同學兼死黨,亦和顏瑾棋自小一起長大,同青笙感情自然很好。

徐然一拳將陳靖打到在地,嘶聲說:“他是青笙,瑾棋的弟弟!”

陳靖抹抹嘴角的血,推開顏青笙攙扶的手,制止住要說話的青笙站起來:“我管他是誰弟弟,我愛他。”

陳靖一直如此,徐然當然懂。他笑的很淒涼:“陳靖,被瑾棋知道了,他會殺了你!”

陳靖將顏青笙護在身後,“瑾棋知道了要打要罵隨他,只是別想分開我們。”

徐然道:“說的好聽,顏伯父那邊,就能打斷你的腿。”

他看著徐然,“我愛青笙,光明正大,現在不說是怕青笙受委屈,你要告訴瑾棋嗎?”

徐然當然知道,現在的顏青笙還太小,萬一顏慕辰發威直接送走,陳靖的如意算盤只能落空,不管愛或者不愛,顏家的小少爺都不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徐然說:“我會!你等著!”

陳靖還要再說,卻被顏青笙扯住了一角,他抬起眼,對氣急敗壞的受傷的徐然說:“徐然哥,我會跟我哥說,但是不是現在,你裝作不知道好嗎?”

許多年後,想到那天,顏青笙首先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和哥哥一樣疼自己。

然後才是徐然心酸到破碎的笑。

在陳靖走後,在自己無路可走之時,徐然就是這般微笑著在自己什麼,幫自己尋找陳靖的訊息,在最無措的時候收留自己。他依然會心酸的笑,只是年復一年之後,顏青笙明白了拿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