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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大漢想出幾道數學難題,看看面前的秀麗女子內蘊如何,見安疆字跡嫻熟,打消了再試的念頭。畢竟是讓他來招妙齡未婚女子,不是來招會計的。
面試進行到這會兒,基本上算是結束了。軍大漢彷彿無意中問道,你對革命老幹部是怎麼看的?安疆愣了一下,在表姐為她準備的題目中,沒有這道考題,一時有些慌亂。不過,她很快答道,我向他們學習。
安疆這樣回答,並不是安疆的狡猾。安疆單純,不知說什麼好,就炎約盒睦錈俺齙牡諞瘓浠八黨隼礎C幌氳驕褪欽獾撈獾謀曜即鳶浮4蠛鶴白魑摶饢食齙惱獾撈猓如果你回答的不妥帖,比如有的女生問道,你說的這老幹部有多老啊?完了,無論這女子如何咬牙跺腳要當兵,招兵人也會把她的表格放入另冊?
你可以回去了。軍大漢很和氣地說。安疆不知道這和氣後面的意思是什麼。共產黨對老百姓說話都是很和氣的。安疆就問軍大漢說,我能當兵嗎?軍大漢說,過幾天來看榜。
安疆很傷心,以為這是一句敷衍的話。軍大漢沒有讓她做算術題,一定是覺得她不堪造就,根本沒心思再考她了。安疆很灰心地走出招兵處的屋子。屋宇建在高臺之上,有長而陡的臺階,安疆用腳心吸住木屐,走的很小心。
迎面碰上那個禿了半截頭髮的軍人,三階一步如同獵豹向上竄來。他戴著軍帽,安疆看不到他的頭頂。相逢的時候,他很著意地看了一眼,安疆有些害怕,他似乎認出了她。安疆轉念一想,反正也當不上兵了,認不認出無所謂了。
表姐著急地問,怎麼樣?安疆說,不知道。表姐說,那就好。安疆垂頭喪氣地說,有什麼好?表姐說,他也沒說你不行,是吧?這麼多天,你以為我在這裡玩嗎?我是上等的探子。如果你不成,紅軍會考到一半就格外好脾氣地對你說,小妹妹,你回家繼續學習吧,建設祖國需要很多有文化的人。他對你說這話了嗎?安疆說,沒。表姐說,那就有希望。以前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忘了吧,表姐不是故意的。你卻要把表姐為你做的這些好事記得,表姐是用了心的……安疆聽著,一言不發。她被面試耗竭了精氣神,剩下的力氣只夠吸住厚厚的木屐回家。
發榜那天,安疆不敢去看。表姐看完榜,對安疆說,你以後成了革命太太,不要忘了這是你的家!安疆一時間沒聽清這是什麼意思,愣在那裡,表姐說,快收拾東西吧,軍令如山倒。明天就發軍衣,後天就走了。
安疆傻傻站著,手上沾滿了油菜根的黃泥。第二天早上穿什麼衣服到招兵處,安疆和表姐好一番爭執。安疆再也不肯穿如同舞女的旗袍和高高的木屐,要穿自己的月白褲褂。表姐說,你以為板上釘釘了?你連他們的一根綠布絲還沒穿上呢!為什麼能收你當兵,這套衣服立了大功!你要是不穿,等著吧,怎麼去的就怎麼回來!
安疆不敢犟嘴,只好穿上旗袍。
招兵處熱鬧非凡,佳麗雲集蔚為壯觀。妙齡女子湊在一起的景象,令人感動。她們那麼年輕,蒸發著如麝似蘭的氣息。表姐牽著安疆,走到報到的地方。我叫安疆。安疆怯生生地報出自己的名字,禿髮軍人比對花名冊發放軍裝,他抬頭仔細打量,安疆覺得他認出了自己。禿髮軍人深不見底的目光,好似一把尺子,橫豎比量著安疆。
安疆困窘地站著,不知所措。禿髮軍人說,小妹妹,我看你穿2號的軍裝正好,聲音很溫和。表姐說,2號是多少號啊?禿髮軍人說,2號就是2號,是部隊的服裝編號。每人先發一套,以後還會發更多的衣服。表姐說,一共有幾個號啊?禿髮軍人說,有5個號。表姐說,哪個大哪個小啊?安疆有點不好意思了,問這麼細幹什麼?後面還有好多人等著領衣服呢!禿髮軍人和藹地說,1號最大,5號最小。安疆以為表姐這次該滿足了,沒想到表姐又問,被子分號嗎?如果分,我們不要2號,要1號的被子。安疆抻抻表姐的衣襟,表姐不管安疆的示意,瞪著眼,要求一個回答。禿髮軍人笑了,說,被子是不分號的,一樣大。
第三十四章
安疆領了軍裝,對錶姐說,回去吧。她有些傷感,表姐是她惟一的親人。表姐說,忙了這麼久,今天倒是最不忙的。我總要看看你穿上軍裝的樣子。再說,你換下的這套衣服,我還要拿到舊貨行,賠上幾個錢,還能退回去呢!
更衣室裡,到處都是女孩子,半遮半掩地換衣服,後來的只好站在地當央。光滑的貢澈捅弁榷抖著,如同挖出一池塘七仰八叉的蓮藕。大膽的女孩,穿一條花內褲,跑跑顛?
展示著自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