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啊,什麼打架啊,什麼消防啊,非聚眾,非持械,非販毒,那些玩意兒太沉,咱玩不轉,得躲得遠遠的。
蟲工木橋◇BOOK。◇歡◇迎訪◇問◇
第33節:市長司機(33)
派出所離交警支隊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別看是個派出所,規模可不小,好幾十人哪,裡面的群眾更多,有的手裡拎著衣物在滯留室旁邊膽怯地張望,有的在視窗排隊辦事,吵吵鬧鬧的。內勤都認識我,我暢通無阻地上了樓,直接進了所長辦公室。這張所長原來只是一個鄉政府的普通幹部,一臉農民相,也是當兵的出身,老頭子偶然會下鄉溜達一圈,發現這小兵蛋子應該放在公安口子上,老頭子對當過兵的幹部格外賞識,至少在酒桌上有共同話題,能讓老頭子盡興。張所長比我稍長兩歲,下鄉時跟我貼得很近。有一次老頭子喝多酒了,在鄉里住了一宿,是大冬天,鄉下晚上很冷,半夜三更張所長敲開我的門,說自己特意回家裡一趟,取來新被子給領導。第二天回去的路上,我跟老頭子提了這檔子事,老頭子聽了有點感動,說:還是當過兵的熱心啊,該把他放到公安隊伍裡。就這樣,沒過多久,張所長進了城,沒過兩年就當上了所長。他一直以為是我在領導面前給他吹風的,其實不是,就一床被子的事,沒他想的那麼複雜。實際上,官場上的那些事兒,有時候被人為誇大了,局內人都想得太複雜,就拿張所長的事來說,有人說他當過領導的警衛員,有人說他父親跟領導是老戰友,更有過分的說,張所長把家傳的一幅清代字畫送給了領導。作為開車的局外人,我知道就一床被子。混在官場,之所以累,就因為想得太多了,捕風捉影,能不累嗎?
一進所長室,我徹底傻眼了。坐在老張辦公室的居然是小姜,這小子入道也太快了點,才幾天工夫就跟老張貼上了。老張不在,小姜正低頭抽菸,滿屋都是煙霧,菸缸裡快被菸蒂塞滿了。見到我,小姜的表情有點像過去戰爭片裡的地下工作者見到組織似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勇猛地抖動起來說:餘哥你可來了。
這時候張所長剛好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看上去很忙碌。給我遞了根菸,也不寒暄,直接手指小姜問:他說是你表弟,以前咋沒聽說過呢?我立馬懵了,哪跟哪啊,咋就冒出個表弟呢?我剛要開口,小姜使勁拽了拽我的手,搶上話問:警官,我表哥都來了,該放我走了吧?我操,一個〃放〃字讓我恍然大悟過來,原來這小子是犯事了,又不敢道明自己的身份,假冒表弟抬出我這個表哥來撈人。〃走吧,走吧,你窩火也別進發廊發洩啊,那地方多不安全!〃老張揮手,小姜也不敢看我,灰溜溜地出了門。
◇歡◇迎訪◇問◇。◇
第34節:市長司機(34)
我這才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可能這小子進城後,被花花世界迷失了,包括那不見頭髮絲的髮廊,大白天就飄出敞亮的機關大樓,貓進陰森的髮廊裡嫖娼,太叫人不可思議了。碰巧這陣子老張要掃黃,現在的髮廊比俱樂部張狂,大白天也敢明目張膽地接客,這肯定傷害了片警們的尊嚴:晚上我沒值班啊,白天我巡查路過,總不能當睜眼瞎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咱只好拽把掃帚,打理一下街道,貓要捕鼠了。誰曾想,一掃就掃出一隻碩鼠來,指名道姓說是餘某人的表親,於是被單獨請進了所長室。老張是什麼人啊,臉是農民相,骨子裡徹底改造過了,根本就沒相信所謂的表弟,也沒追問小姜到底是誰。他明白,叫出餘某人,那就得放一馬。我更不好開口說是老頭子的新方向盤,那是很尷尬的,相信以後這貓和老鼠有照面的機會,在官方場合下隆重會晤,說不定就稱兄道弟了。中午老張留我吃飯,我剛好窩氣,在桌上自斟自飲,老張是不能喝的,現在對警察工作時間禁酒令很嚴格,掛著紅臉進辦公室,不定就有誰投訴你,記號一下很不光榮的。見我悶苦酒,老張忍不住要多問幾句。我跟他也不便多說,虛榮心啊,總不能將過去〃書記〃嘴臉換成孫子臉吧,說一句:真他媽累!他忽然低聲問:聽說吳市長要進常委班子,是真的嗎?我倒滿酒,反問:誰告訴你的?老張有點不自然地笑道:看來是真的了,還以為是傳言呢?你啊,命好!我悶酒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想開車,咱換個位子咋樣,打死你也不幹啊!老張說到興頭上,忍不住也滿上一杯酒吞下,又低聲說: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哪有那造化,這一進常委,就有發言權了。你沒上人大可真是高人啊,這叫什麼來著,欲擒故縱。〃奶奶的熊,你以為這是戰術要領啊,是老頭子不要我跟著,煩我啦。〃我罵道。又瞎掰了一通,老張叫酒店老闆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