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動,心裡卻也並不是不起波瀾,他看著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的靳雲鶴,皺著眉起身對小齊道,把他扶到床上。而後彎下身拉住了他一條胳膊,和慌手忙腳的小齊一起把他給拖上床了。
靳雲鶴由著他們拖自己,而後安安靜靜地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突然又開始犯了癮。他先是睜開眼,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幾圈,而後從床上起來,開始發了瘋般翻餘紳的房間。
到處翻,從床底到衣櫃,從書桌抽屜到地毯下面,靳雲鶴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動物,沒有人阻擋得了他。
小齊開始亂咋呼,對餘紳喊你就給他唄給他能怎樣!然而餘紳自始至終只是不動聲色,在內心進行著自己的驚心動魄,每當靳雲鶴要接近了,他就一陣緊張,到了最後他彷彿都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響亮的心跳。
杜冷丁被他收在一個小箱子的最底層,裡面全是薛覃霈送給他的東西,什麼都有,還有一沓厚厚的信。而靳雲鶴開啟那小箱子以後果然只是胡亂看了兩眼便關上了,並且到現在也沒找到。
因此靳雲鶴的狀態已然如同困獸,開始失去意識,他一邊粗魯地翻找著一邊嘶嚎,到最後又帶了點哭腔。
實在找不到了,靳雲鶴暈頭暈腦地兀自轉了兩圈,狼狽地揪住自己的頭髮,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方才房間裡乒呤乓啷砸東西夾雜著嘶嚎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虛弱的抽泣。靳雲鶴只覺得自己走到了窮途末路,再走下去就是死了,他甚至已經看見自己死了以後的樣子—表情猙獰,臉上帶著一道長疤,先是直愣愣地躺在那兒,然後就被拖走燒了,沒人管他。
他又看見那些打他的人,一個個地輪著取笑他,笑聲響亮,陰魂不散。
可他還不想死,薛文錫還沒老,他怎麼能死?
他還要給薛文錫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