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這些卻也不顧得了,急匆匆朝前院跑去,唯恐晚得半會,那幾人便送要送了性命一般。
莊院卻也頗大,藉著朦朧的月光,見到莊院內種滿了牡丹花,正當牡丹花怒放之時,滿院馨香無比,此時慧遠卻也無心去欣賞如此美景。
接連找了幾排房屋都無燈火,忽的見到前面幾間大屋燭火通明,便放慢了些腳步,輕輕的靠到窗前,聽得屋內人聲嘈雜,便用手指將窗紙戳了一個小洞,向屋內瞧去。但見大廳之內竟有二十餘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立或坐,有的吃著點心,有個喝著茶水,有的大聲吵嚷,有的閉目養神,倒是行相各異。
一瞥眼間,慧遠望見人群中靠邊站著的兩個人卻是吃驚不小,這二人正是在古道茶驛遇到的杜大海和餘子書,慧遠一見二人,心下頗為擔心:“此二人武功忒也高強,我又在古道茶驛壞了他們的‘好事’,看來此番曉諭卻是凶多吉少,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便來了,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一試才好,若真能用我的性命換得那五人活命,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慧遠卻哪裡知道,這二人的武功在這些人中竟是最差也不過的了。
慧遠看了半晌也沒有見到他們要殺什麼人,正在納罕自己是不是太過魯莽,忽聽門外一女僕大聲報道:“清風門掌門陸長風到!”雖是女子之聲,卻也壓過了所有人的吵嚷之聲。大廳之內登時靜了下來,卻有不少人小聲唏噓道:“陸長風陸掌門竟也來了?”“是啊,真是沒想到啊!”“難道他也服了赤血冰蠶?”“那還用說,肯定是了,要不他來幹麼?”
眾人紛紛議論中,但見三人昂首虎步入得廳來,為首一人年齡在四十上下,面目鎖峻,頦下一尺銀髯,手中一把三尺劍,一副仙風道骨之貌,左右各跟一名短裝打扮的漢子。
陸長風剛入得大廳,便即抱拳道:“各位仁兄,在下陸長風來的遲了,還望各位恕罪則個。”大廳眾人也即抱拳道:“陸掌門,好說好說。”“陸掌門,這邊請。”“陸掌門近來一切可好?”
陡地聽到人群中一人說道:“不遲不遲,陸大掌門來了,便可生火煮水下鍋了,哈哈哈。”聲音頗大,言語卻是無禮之極,大廳之內眾人都聽得甚為清楚。陸長風一聽,登時雙眉倒豎,強壓怒氣道:“不知是哪位仁兄在此消遣在下,還望報得名來。”話語軒昂,頗具威嚴。
便在此時,人群中閃出一人,身形雄壯,滿臉虯髯,年齡在三十上下,手持一對金漆熟銅棍,雙棍甚粗,顯是此人臂力非同一般。虯髯大漢來至陸長風面前站定,傲慢道:“蒼山獨行俠韓雄飛,陸大掌門卻也不必仁兄仁兄的套得近乎。”
此話一出,眾人都覺韓雄飛說話忒也無理,然則不少人猜測道:“定是二人結了什麼樑子,才致如此。”
陸長風道:“韓兄弟,不知在下何時何地曾有冒犯,還望韓兄弟道明為好。”韓雄飛言語雖是無理,陸長風卻是始終以禮相待,相較之下,反而更顯大家風範。
第一回(第四節)古城俠義心自柔
韓雄飛漫不經心道:“你我素未蒙面,以前無仇,現在無怨,只是早有聽說陸大掌門的名號,今日又見這許多人對陸大掌門吹捧奉承,韓某隻想瞧瞧陸大掌門是不是空有其表,時下招搖撞騙的人卻是多的很那。”
未待陸長風開口,廳內眾人聽了韓雄飛說什麼吹捧奉承卻是都為之惱怒,雖是陸長風在武林中頗有名氣,然這些不過是武林中人見面的客套話而已,又何來的吹捧奉承?眾人七嘴八舌嘈雜起來,有幾個性急的已在叫嚷要手上見分曉:“黃河八怪豈是附勢獻媚之人,來來來,咱們比個高低!”“敦煌五鬼來領教尊下高招!”“若要比試,也算咱們襄州四虎一個!”韓雄飛卻將眾人的言語視若旁風,絲毫不加理會。
陸長風聽得韓雄飛如此一說,已是心下明瞭:“此人必是極為好面之人,見不得眾人都對我客套寒暄罷了。”陸長風所料不錯,先前韓雄飛來時,廳內眾人只是拱了拱手便即肅坐,此時見陸長風一到,眾人都頗為熱情,故此心下很是不快,亦想借此和陸長風一較高下,從此揚名武林。
陸長風揮了揮手,意示眾人不再喧噪,眾人一見,也都住了聲,人人均想:“畢竟人家可是朝你陸某來的,看你怎將辦得?”陸長風見眾人不再言語,和氣道:“韓兄弟,你我既是無冤無仇,又何必來消遣在下?若兄弟想比試切磋儘可直言,陸某雖不材,卻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潭州陸家莊隨時恭候兄弟大駕光臨。”韓雄飛道:“來日不如撞日,韓某看今日便可,陸大掌門又何必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