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忒也高強也不足慮,那時就不能怪我心也狠辣了。”
哪知白面書生這一抓,竟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得的便將慧遠手腕抓住。慧遠卻渾然不知白面書生的探試,口中兀自說道:“‘唸佛無難事,所難在一心’,施主對佛門心生嚮往,卻是我佛慈悲。”白面書生卻是心中狂喜,變色道:“小生塵緣未了,小師父卻是無法普度的了,倒是這位賣唱女子能解小生諸般煩惱。”
慧遠卻不解白面書生言中之意,騷著頭皮,滿面疑惑的瞧了瞧身後賣唱女子,心中疑慮道:“難道這位女施主竟比我高明得多,那我豈不是不自量力,叫人貽笑大方了去嗎?”想到此處,不免略顯尷尬之色。
便在此時,白面書生手上加力,竟也沒有查覺內力相抗,心中疑慮登時盡消。只聽得慧遠啊的一聲大叫,驚駭道:“施主快快鬆開小僧的掌腕,恐是腕骨已被施主抓得斷了!”白面書生陰惻道:“小生還當少林和尚各個武功了得,哪知眼前就有一個只會嘴上功夫的膿包,哈哈哈。”
黝黑漢子一直未做聲,卻也看得明白,此時也沒了顧慮,凶煞之意又起,粗聲道:“他奶奶的,死禿驢,害得大爺瞎擔心了半天。”說罷,手掌揮出,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打在慧遠的臉上,慧遠哪裡閃避得去,白嫩的臉頰登時腫起,五個指印鮮紅可見。黝黑漢子見一掌得手,又順起一腳正中慧遠小腹,白面書生也隨即鬆手,慧遠竟被踢出丈許,砰地一聲,額角撞在一個桌腳之上,登時皮破血流。此時慧遠也不知是面頰痛,還是額角痛,還是小腹痛,直覺渾身都痛得厲害一般。
如此一來,幾個喝茶的散客紛紛跑去了,茶棚老者也遠遠躲到後面。賣唱女子見慧遠被打的如此慘狀,忙跑至近前從懷中取出絲帕幫慧遠止血。白面書生悻悻道:“小娘子,這個小師父受的只是皮外傷,小生受的可是內傷、心傷,小娘子還是先為小生施救罷,否則小生就要去西天極樂了,哈哈哈。”賣唱女子卻不搭理,一心為慧遠止血,只是傷口頗深,哪裡卻止得住。
黝黑漢子卻不似白面書生那般**舌濫,一縱身躍到賣唱女子身旁,生滿黑毛的大手便朝賣唱女子抓去。陡然間,一支茶碗呼地朝黝黑漢子手腕擊去,黝黑漢子聽得風聲,手掌一翻,將茶碗接住,頓覺手掌被震的甚是酥麻。茶碗雖是接住,碗中的茶水卻是濺了黝黑漢子一身。黝黑漢子登時跳了起來,甕缸也似的罵道:“他奶奶的,是誰暗算老子?”吼罷,轉身瞧去。
一瞧之下,本是猙獰洶怖、青筋突暴的大黑臉霎時變得驚異,忽又轉為驚喜,隨即又變得色淫,轉瞬之間的面色頻變,實是說戲之人也比之他不及,一雙牛眼瞪的竟似要從大黑臉上迸出一般。身後的白面書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喉中接連嚥了幾次,涎水還是從口角邊流出了好長的一串。
但見二人目光所聚之處,卻是站著一名藍裳少女,約莫十八九歲年紀,膚白似瑩雪,眸亮如點漆,裳擺隨風輕動,氣質脫俗。
第一回(第二節)古城俠義心自柔
藍裳少女竟未瞧二人半眼,徑直朝慧遠走去。來至近前,從腰中取出兩個瓷瓶,遞給賣唱女子,說道:“粉末外敷,藥丸內服,麻煩姊姊了。”聲音似新鶯出谷,清脆心絃。
賣唱女子接過瓷瓶,頷首說道:“謝謝姑娘。”說罷將藥末散在慧遠額角處,藥效甚奇,血水遇藥迅速結成血塊,轉眼間,慧遠額角傷口處已結了大大一塊,裡面的血水便流將不出了。賣唱女子又取了一粒藥丸給慧遠服下,慧遠頓覺五臟六腑之內暖洋如春意,疼痛之感大減,一會功夫,便站將起來,臉上的五個指印自是不需敷藥的了。
慧遠忙合什道:“阿彌陀佛,多謝兩位女施主給小僧治傷。”賣唱女子說道:“小師父不必客氣,倒是要多謝小師父出手相救。”藍裳少女看了一眼慧遠,說道:“瞧他的狼狽樣,還救人那,我看那,他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慧遠合什道:“女施主說的是。”藍裳女子訕訕道:“施主就是施主,幹麼要加個女字,我可從未聽過叫男子男施主的,卻是我們女子比不得男子嗎?”慧遠騷著頭皮道:“這個嘛······師傅倒不曾教導小僧,不過佛門眼中眾生平等,男子女子都是一般,小施主卻也不必掛心。”藍裳少女說道:“不准你叫女施主,你卻來叫小施主,你比我大很多嗎?我很小嗎?”慧遠騷著頭皮,一時卻不知如何作答。
便在此時,聽得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姑娘一點都不小,周身上下哪裡都不小,嘿嘿嘿。”
說話之人正是白面書生,此時已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