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乘風破浪在何處?”
“在莊中相候。”
“他為何不親自來?”
“敝長上不知姑娘在何處登岸。”
“你們訊息靈通,洲上早已有備了。”
“姑娘一到荊州,訊息便傳到了。”
“哼!”
“敝長上已久候多時,請姑娘即動身至莊中相見。”大漢客氣地說。
一名大漢奔近,高叫道:“那姓印的小輩不在船上。”
大漢一怔,厲聲問:“到何處去了?”
“不……不知道。”
“你們都是死人?快搜附近。”
“他不可能登岸,可能跳水走了。”
“什麼可能?快搜!”
“是,屬下這就率人細搜附近。”
大漢拔回叉,向左姑娘說:“三位情隨我來,請。”
洲中心建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大莊院,不普通的是四周加建了三丈寬的深濠,引水通向兩端,直抵兩面的河道。
因此,兩道江流的船隻,皆可直接駛入莊前後的東西碼頭。
莊院是孤立的,可算是洲中之洲,沒有橋,往來皆需乘小舟,一根巨纜系在濠中,人在船上拉纜而渡,十分方便。
大漢領客到達莊外,天色已經大明。
數十名大漢列隊迎客,為首的正是洲主乘風破浪鄭弼。這位私鹽首領年約半百,一表人才,方臉大耳,留了大八字鬍,怎麼看也不象是為非作歹之徒,倒有官府的方面大員氣概,正是所謂面呈忠厚,心存奸詐的梟雄。
領路的大漢急趨數步,上前抱拳欠身道:“左姑娘與趙、江兩位爺駕到。”
“辛苦了,退!”乘風破浪揮手說。
趙奎越眾而出,抱拳施禮道:“左姑娘與咱們兩個孤魂野鬼求得魯莽,鄭冗海涵。有勞鄭見相迎,真不敢當。”
左婷冷笑一聲,沉聲問:“姓鄭的,你知道本姑娘的來意麼?”
乘風破浪豪笑道:“趙、江兩位老兄應姑娘之召,前往荊山聚會時,老朽便知姑娘的來意了。”
“趙、江兩位大叔,是前來作見證的。”
“老朽自當以客禮相待,請入莊一敘。”
請來了見證,說求公平決鬥的意向已明朗化了,不需再客套。已經到了二聖洲,雙方見面,乘風破浪想躲也躲不掉。
趙奎深深吸入一口氣,說:“本來趙某理該按規矩伴同左姑娘前來拜莊,無如鄭兄的任院附近關防過嚴,自抵荊州便受到各方阻撓,只好逕自闖關前來拜會,不當之處,鄭兄請包涵一二。”
乘風破浪笑道:“其實,兄弟無意阻撓左姑娘前來拜莊。二聖洲立下規矩,也是事出無奈。俗語說:樹大招風。二聖洲如不立下規矩,委實不便。在荊洲附近阻撓左姑娘的人並無惡意,他們有些還是左姑娘的長輩呢。此地非說話之所,請進莊待茶。諸位既然來了,兄弟決不至令諸位失望的。”
過濠入莊,在尚義堂就座,雙方客套畢。
乘風破浪以平靜的口吻說:“當年龍巖決鬥,過去的是非恩怨自有公論,鄭某問心無愧,諸位亦當心中有數。左姑娘為父復仇,孝心可感,可是當年四雄決鬥,鄭某的好友公孫成,也不幸喪身在左公劍下。左姑娘如果不諒,恩怨牽纏何日了?愚意認為,龍巖決鬥有見證有雙方的好友在場,公平相決生死由命,沒有冤連怨結的理由。鄭某願以千金相贈,化解當年這段公案,不知姑娘以為然否?”
左停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本姑娘只知父仇不共戴天,無可化解。”
“左姑娘……”
“既然龍巖決鬥是公平相決,因此本姑娘也要求與你公平—決,我聽候你的安排。”左婷固執地說。
廊下一聲冷笑,踱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