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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看是活該,日本人就該殺,死一個少一個。”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不是在戰場上,況且受害人多數都是婦女兒童,兇手也太殘忍了,這是濫殺無辜,我不相信兇手是出於愛國或抗日情緒才做出的事。”方景林冷冷地說。

鍾敬堯不以為然道:“兇手當然不是什麼良民,但我們就算抓住兇手又能怎麼樣?老百姓會拿我們當漢奸,說我們胳膊肘朝外,我看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材料存檔了事。”

方景林點點頭表示同意,他在想著另外一種可能,這會不會是徐金戈那個部門乾的?軍統的人監視佐藤英夫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作為情報人員,方景林當然知道佐藤英夫的價值,如果是這樣,方景林倒是覺得該接觸一下徐金戈了,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接近軍統人員,徐金戈應該是個很好的目標,上次在笠原商社門前,他有意識地刁難了徐金戈,算是和他認識了,有幾次在街上遇見,彼此還點頭打個招呼,方景林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和徐金戈進一步交往,何不以這個兇殺案為契機找徐金戈談談?方景林知道,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遲早會面對軍統局這個冤家。

方景林約徐金戈在大柵欄的一個茶館見了面。

軍統局內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儘量少和系統外的人員發生往來,這是戴老闆的意思,他認為專業情報人員最忌拋頭露面,四方結交,最好的方式是把自己隱藏起來,成為人群中最不起眼的角色。徐金戈執行戴老闆的指示向來不打折扣,他甚至從來不交朋友,因為職業的關係,他早已養成多疑的習慣,對每個接近自己的人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方景林的邀請引起了他的警覺。

徐金戈來晚了一會兒,一進茶館就向方景林抱拳寒暄:“對不起,景林兄,我遲到了,恕罪,恕罪。”

方景林微笑道:“可以諒解,北平城危在旦夕,你們肯定很忙。”

“景林兄約我有事?”徐金戈剛坐下便單刀直入地問。

“當然有事,金戈兄,你們幹得漂亮啊,佐藤一家八口都被做掉了,有這個必要嗎?”方景林為徐金戈斟上茶說。

“哦,你問這件事,那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我們乾的,笠原商社發生的兇殺案應該是件普通的刑事案,沒有政治背景。”

“是這樣,那我誤解你了,金戈兄,這個案子發生後我很不滿,因為那一帶是我的責任區,你們如果有什麼行動該先和我打個招呼才是。況且,兇手的手段也太殘忍了,連婦女老人都殺,這太過分了。”

徐金戈微微一笑道:“景林兄,我再和你說一遍,那真不是我們乾的。不過……我們要是真幹了,恐怕也是這個結果。”

“算了,既然不是,那我就相信你,咱們聊點別的,老兄,你對眼下的戰局有什麼看法?”

徐金戈神色黯然地說:“很糟糕,北平怕是守不了幾天了,日本人進城指日可待,一個29軍不可能擋住他們,根據情報,日軍在豐臺的兵力已經增至五千七百多人,關東軍的兩個獨立混成旅已經進至順義縣城、高麗營地區,日本朝鮮駐屯軍第20師團已進入天津一帶,關東軍飛行集團六個中隊飛抵山海關、綏中、錦州,目前日軍在華北的總兵力已經達到十萬人,看樣子是準備大打出手了。”

“29軍也號稱十萬之眾,無論如何也能頂住一個星期,等到增援部隊吧?”

“景林兄,你不瞭解日本的軍事實力,我們和日本相比,實力懸殊太大,這不是長他人志氣,這是現實。再向你透露個訊息,我們馬上要撤出北平了,大概就是這一兩天吧,景林兄,你也該考慮一下退路問題了。”

方景林心裡一驚,他沒想到局勢會這麼嚴重,連軍統局的人都要撤離北平了,而自己的去留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他的一切行動要聽從上級的指示。想到這些,方景林有些懊喪,無論如何,留在北平做亡國奴的滋味不會好受。方景林苦笑道:“這得怨我當初沒擇好差事,幹了警察這行,因此你們可以撤退,我卻不能,還得忠於職守,不過,我如果還活著,咱們早晚還會見面,我就不信咱中國會亡國。”

徐金戈表示同情地伸出手:“景林兄,好自為之吧,以後若是有麻煩,可以到南京來找我,兄弟我願意幫忙。就是有一樣,幹什麼也別當漢奸。”

方景林握住他的手說:“放心吧老兄,兄弟我有兩顆心,一顆是愛國心,還有一顆就是良心了。”

這時羅夢雲、楊秋萍和幾個男同學走進茶館,他們捧著募捐箱,挨個桌子向茶客們募捐,羅夢雲走到曲尺形櫃檯前開始做講演:“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