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喂!勝南!”吟兒沒有料到,勝南有一天會和她彼此彼此,納悶地喚他,他猛然醒來,緩緩地說:“我好像覺得,吟兒你長高了些。”
“真的長高了?”吟兒喜道。
“嗯,個頭好像比以前要高了很多,要不下馬來量量看。”說做就做,把她帶下馬來,站在路邊驗身高,“看看,你以前只及我這裡,現在已經到了這裡!”勝南第一次的“這裡”指的是胸口心上,第二次的“這裡”只上移了一點點,吟兒的腦袋正好可以磕到他下巴,吟兒驟然有些失落:“原來才到這裡啊……”
勝南笑:“看這樣的趨勢,還會再長的。不過這樣不錯啊,我可不想仰視你。”
在勝南吟兒身邊經行的盧瀟單行等人,看見兩個主帥這般可愛,都不禁面露笑容。
勝南想,現在還是不去打擾吟兒的生活好,雖然瀚抒最近一直在刻意逃避聯盟,但是越風終究離黔西不遠了,想起越風,忽然就想起在蒼梧山與他的兵刃相接,難道說,當時自己和越風交手,是因為自己喜歡吟兒?勝南蹙眉,暗暗說,不會吧……
離船王居處不遠,忽聽琴聲悠揚,與船王平時心境無異,看出吟兒又有嚮往,勝南苦笑搖頭:“要不我隨你去拜訪一下?盧副幫主,就請你先帶寨眾回去安頓。”盧瀟點頭,與單行一同領軍而行,吟兒看他倆並駕齊驅,輕鬆一笑:“這盧瀟與單行,到可以做依然姑娘的左右手,有他二人之一,依然姑娘便足以‘垂拱而治’。”勝南點頭:“幸好這二人未生嫌隙,否則形勢也難設想。”吟兒一笑:“他二人能有什麼嫌隙?都不爭權,也不奪利,而且也都沒有野心。”
暮風不止。
船王的琴聲一直悠揚,卻隨著林鳳二人越行越近,突生異變。
陡然間高亢激昂,節奏中央,怎麼會聽出殺氣澎湃?!
“蘭山可在?”吟兒下馬,走在前面忙不迭地要叩門,勝南聽出險急、驟然將她往後一拽,隔著門的一道掌風,準確無誤地襲至吟兒適才站立的地方,吟兒驚疑未定,依靠在勝南身前,聽得見他心跳,也聽得見自己心跳!
屋內傳來蘭山的驚叫,這等掌力,讓吟兒和勝南再度領略到人力所為的土崩瓦解。剎那間門扉已被衝開,沙走石飛,門內人不知屋外景象。
屋內,饒是流年身負絕藝、船王淡泊武學,也被那人向外一掌撼動,船王琴聲消停,流年收鐧而回,方才與流年比武之人拾得生機,提刀退下。
門口建築,粉身碎骨。
發掌人收回他凌厲的這一掌,流年認得他,海州城赫赫有名的東方雨東方大人。屋子裡除了東方雨之外,剩下的流年猜得出,是金南前十剩下的人才,他們七人適才是想在船王屋中借宿一宿,誰料到為首的那個,一見到賀蘭山便生殺機,強說他們屬於抗金聯盟,要將他三人一網打盡,流年雖知他們在金南個個名列前茅,卻不得不負隅頑抗,適才她出鐧、船王撫琴,琴鐧合作,倒是勝過了金南前十中的兩個,適才退下的,正是第十名。
金南前十當然認得賀蘭山,在灩預堆的那一戰,是這個小丫頭打了頭陣,驚擾了黃鶴去,這小丫頭,不僅完顏猛烈、陳鑄印象深刻,連賀若松也覺得眼熟,他明明記得,他請過這丫頭去醫治魏南窗,還立刻將她扔下了江水企圖殺了她,誰料到她竟然沒有死成,還也在黔州巧逢,既然上次沒有殺得成她,那這一次,賀若松說什麼也要殺她!賀若松卻沒有想過,眼前這黑黑瘦瘦的小丫頭,是自己和冷冰冰的親生女兒啊,父女相見,總是遭天暗算,只可起殺機,不會生親情。
石屋裡的苦戰剛剛開始不久,東方雨當然不會容任何一個外人進來,一掌發出,追魂奪命。
一陣靜寂,賀若松給了東方雨一眼讚賞,轉頭對流年勸降:“姑娘,想同他們一樣麼?”
流年瞪大了眼:“你們未免太心狠手辣,若只是平常過路人,你們也不饒麼!”
賀若松笑:“姑娘不想同他們一樣,就立刻投降,不必再反抗。”
只聽得一個聲音響在屋中:“流年姑娘,難道你不想同我們一樣,坐在這裡居高臨下麼?”
屋中人大驚,齊齊循聲望去,吟兒坐在橫樑上:“對不住啊,沒有死成。”
賀若松一愣,原來不是過路人,而是抗金聯盟的盟主啊,賀若松暗運內力:“你怎知我們在此?”
吟兒笑起來:“這屋子裡這麼多人,臭味加在一起也不夠燻。”
流年船王被她詼諧所動,忍不住一笑。
陳鑄有些擔心,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