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還是一個都不落下。”
“盟主……”這語氣裡,包含有多少的悲哀,說話的魔人們愈發悲觀,他們不想死得更慘,所以不想再走。
“吸取了這次的教訓,接下來都要小心謹慎,不允許私下行動!”吟兒厲聲地。
“可是……”
魔人們在“可是”什麼,又為何欲言又止?莫非說得不錯,這是魔人和他們最大的不同,魔人會把某一句傳說直接當信仰。
而聯盟的信仰,又能寄託於誰?
這個時候,五位首領皆是嫌犯,他們中有一個很可能是這火陣的引導者甚至始作俑者,所以,這幾年這麼多戰事五個人前後樹立的威信,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神秘贗品拆得蕩然無存,到第一場慘死真正發生時,這第五個人的存在,顯得尤其可怕。
也許應該聽葉文暄的,用最方便的辦法,快刀斬亂麻地揭穿那個人的假面,可是,這樣一來後果誰知?這敵人,他們不能低估……
而最好的方法,又在莫非的話中央,他們四個,應該合力“暗算”這個敵人,只是,會不會揭露時已然太遲……
“從死城裡穿過去。”吟兒說,“還有希望的時候,我們不能等死。”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都會惹嫌疑,她卻不介意。
“為什麼這死城的諸多色彩,會將真實的事物掩蓋得那麼難以找尋?”難以分得清,所以就成了陷阱。
停止行軍時,吟兒一個人站在一望無垠的蜃樓前,自言自語。繼熔窟之後,挑戰接二連三,也證實了幻境只不過是障眼法,如果能將幻境中的真實辨識清楚,也許可以躲過不少機關,可是,沒有那樣的眼睛。
“吟兒,心裡有沒有懷疑的人?”越風的聲音。站在一隅,他和吟兒兩個人。
吟兒搖搖頭:“或許觀察還不夠吧……其實……我竟不想觀察,不願意懷疑誰……”
“明知道我們之中有一個,你竟不願懷疑任何人?這個關頭,每個人的心裡,都應該有至少一個疑犯。包括那個敵人,他要洗清嫌疑,心裡都要準備好了一個替死鬼。”越風蹙眉。
“我只是……不想去破壞,你們在我心裡的印象……”吟兒不捨的語氣,“天哥,文暄師兄,你,還有莫非,很熟悉的,不熟悉的,但是大家都是一起來的,無論懷疑誰,都很打擊……”
“除了你,我對誰都有保留。”越風忽然壓低聲音。
吟兒一愣:“為什麼?”
“吟兒,戰場上的你,很像林阡,很多情況下,會有微小的流露。”越風低聲說,當提起阡,吟兒聽了失神:“很像他?”
“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細節,會有他的痕跡,會有他的影子。”越風道,“這些,換任何人刻意模仿都模仿不來。”
“那為何,你對別人都有所保留?莫非、文暄師兄倒也罷了,出事的時候,你和天哥是在一起的。”
“你說得不全然對。”越風道,“我們的確一直在交鋒,但出事的時候並不在一起——東方雨見大軍潰敗,急著想退,厲風行接著追了上去,我卻沒有。”
“也就是說,你二人,不能夠相互證實?”吟兒一愣,“原來還有這個細節我不知道……真不是個稱職的盟主,竟因為疏忽,害得大家走上了死路。”
“吟兒,沒有不稱職,你為了護聯盟去和青龍拼命,難道不是盟主的作為?”
“可是,當時戰局裡那麼多的小細節,我都沒有兼顧好。”她低頭,黯然,“若是勝南他在這裡,一定不會容許這樣的疏忽。”
越風搖頭:“吟兒,不必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像他,但畢竟不是他。他林阡會的,你沒有必要都會。”
吟兒一怔,微微色變:“我記住你今天講的話,你們四個有平等的嫌疑,但你們四個,在我心裡都很重要,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想錯誤地懷疑任何一個人。”
“可是,這樣最容易傷害的豈不是自己麼?”越風憐惜的語氣。
“盟主,越副幫主,不好了!有人……有人又誤中了機關……”忽然又一場劫難傳來,這次襲擊的,不是莫非引領的淮南十五大幫,而是葉文暄麾下的短刀谷一路。
如果,把求生欲列為迷宮第一兇險,等死念排行第二,則好奇心,是第三禁忌。一路上,聽聞那誤中機關的四人的確沒有違背盟主所說的“小心謹慎”,他們小心謹慎卻也亦步亦趨地入了這機關,所幸這一次的機關,並未像先前一樣死亡說來就來不給一點後悔的機會,四個都還活著,只不過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