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日豐驟然停下攻擊,驚異地拽著他:“你說什麼?她……送你這小小僕人?!”秦日豐詫異地回頭看秦天,秦天面如死灰,表情與瞬間之前落差好大。
“思遠從來沒有送給我這麼好看的香囊……思遠從來沒有送給我這麼好看的香囊……”秦天反覆地念叨著這一句,彷彿來這世上,只為了講一句話。
驀地,卻聽秦天狂吼一聲,一腳往阿財身上踹,秦日豐從未見過弟弟如此暴怒,只一腳,用力甚猛,直踢進阿財腰坎裡,阿財雖是僕人,在秦川宇手下幾時受過這般虐待,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已經被他踹翻了過去,根本無法直身,秦天滿面的淚水:“思遠從來沒有送給我這麼好看的香囊……”
秦天徹底亂了,狠狠地對阿財施以拳腳,邊吼嘯邊憤怒地哭,樣子甚是嚇人,秦日豐被他唬住,不知該做什麼,怎麼成了別人鬥毆、自己旁觀……
阿財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任由別人打,啊地大叫一聲抱起秦天的頭就和自己磕碰,秦天邊忍痛邊嚎叫,還一邊用自己吃奶的力氣與阿財相抵,兩人一齊往一邊傾,扭打著“撲嗵”一聲就栽進了旁邊河水之中,兩人到了水中還不罷休,依舊扭打糾纏,僵持著企圖把對方摁進水裡去,不多時已經有不少人趕來,紛紛指手畫腳:“兩個人掉進河裡去啦!”“是誰啊?還在打架?”“好像是阿財啊……”“那,那,那不是三少爺嗎?!”
秦川宇、賀思遠聞訊趕來,阿財、秦天已經溼漉漉地上了岸,秦天手足亂舞,口中含糊著不知在講什麼,秦日豐這當兒怒氣沖天,指著阿財的鼻子怒罵,幾生可用的髒話全部用盡,唾沫橫飛,肆無忌憚:“你怕了吧?下等僕人,敢跟我們鬥!你他媽的找死!……”
“夠了!”秦川宇一發話,秦日豐趕忙停嘴,咳嗽著走到一邊去:“大哥……”
川宇走上前來把癱倒在地的秦天一把拖起來,看他神志不清,冷冷訓斥:“你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了打架?!”
可是,秦天這時候只懂得痴痴地朝天看,目光呆滯。
秦日豐哼了聲:“賀思遠,香囊的事情,我希望你好好的解釋!”
川宇思遠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思遠走到秦天身旁去,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算了吧,去換件衣服,好不好?”
秦天掩面躺地,不肯動彈。
“把他抬下去。”川宇嘆了口氣,“阿財,你也去換件衣。待會來見我。”見風波平,他不想留在鬧劇裡,獨自一個人先走了。
賀思遠轉過身來,看見阿財手裡還攥著自己送他的香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目瞭然。
剛欲言,卻聽得阿財說了一句:“思遠小姐,我真希望自己,不是個僕人。”
那時刻,她實在也沒有什麼好說好安慰,只得目送他背影遠去。
圍觀眾人或許是被秦日豐瞪走的,一鬨而散,尉遲雪不知何時來到這池塘邊上,也聽到了阿財的嘆息,挽住思遠的臂:“思遠妹妹據說和天兒已經有了婚約?”
“我不喜歡他,斷然不會嫁他!”思遠狠狠地說。
“可惜阿財的身份低了些,不然相貌上真的很般配。”尉遲雪輕聲說。
賀思遠瞥了她一眼:“堂嫂的想法未免過於保守了些。堂嫂和堂兄幸福嗎?我不想重蹈覆轍。”說罷就走。
尉遲雪像被澆了一身涼水,呆立著。
緊跟著秦川宇回房去,秦日豐也不願再提方才不愉快的事情,坐在凳上呷茶扯話:“明晚上蘇家要請戲班子,咱們也應邀去看。怎樣?大哥去不去?”
川宇點頭:“看戲也好,正好對黃大人盡地主之誼。”
賀思遠一震:原來明晚上秦府沒人……
秦日豐看見阿財換了衣服進屋,存心找茬,大聲道:“水涼了,重新添水!”阿財放下手中活,來奉茶,秦日豐哈了一聲:“怎麼?大哥缺人手?你這僕人,手髒不髒,搬椅子不洗洗手就來奉茶!”
賀思遠要發作,川宇一把拉住她,阿財不理睬,秦日豐就愈加要嘲諷:“你怎麼換了衣服還這麼醜?下人終是下人……去搬椅子去!”
賀思遠想起方才阿財失望至極的話,明白他心裡的酸苦,此時見他頭也不抬、忍氣吞聲地回頭搬椅子,芳心所絆,險險掉淚。
秦日豐得嘗所願:“他也只配搬椅子!”川宇一笑:“話說起來,這椅子是秦府上下最珍貴的一件寶物,祖傳下來,我看秦府上下只有阿財一個人能夠搬得動。”
賀思遠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接過話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