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道:“當年我在京城做生意蝕了本,如果不是老夫人看我可憐,給我飯吃還給我路費回鄉,我早就餓死在京城裡了!受人滴水之恩,就湧泉相報,老夫人對我這麼大的深恩厚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如果不能報老夫人的再造之恩,還算是人麼?”說罷,咱們的張大少爺又膝行幾步,爬到靈柩上繼續大哭起來——那傷心欲絕的哭聲,就連鐵石心腸的人聽都會軟化。
“少爺,你真是知恩圖報的好人啊。”張石頭很為咱們張大少爺的義薄雲天所感動,忍不住也流出了兩行被老薑檫出來的眼淚。那邊漂亮母老虎和丫鬟這才聽出味道來,先是驚訝二夫人何時做了這樣善事,然後又擔心咱們的張大少爺哭錯了人鬧笑話,所以一主一僕趕緊跪到靈柩旁磕頭還禮,漂亮母老虎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公子,你確認是小女的二孃在京城救了你嗎?小女從未聽二孃說過這事,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位小姐,你可是姓熊?老夫人的遺體,可是要運到京城去?”咱們的張大少爺哭著問道。漂亮母老虎點頭,老實答道:“公子所言不差,小女子確實姓熊,是湖北江夏(今武漢)人,但二孃是京城人。前日小女家中突逢大變,幾位兄長都先去了京城,二孃卻氣病交加,在江夏一病不起,小女子只好留在江夏老家照顧於她。不曾想二孃最終還是在年前撒手人寰,留下遺言要將她的遺骸葬回京城老家,小女子無奈,只得和丫鬟秀兒扶柩北上,一來滿足二孃遺願,二來順道去京城與父兄相見。”
“這就對了,小生沒有認錯人。”咱們的張大少爺抹著眼淚說道:“老夫人一生行善積德,在小生窮困潦倒之時,曾經也施以援手,小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報答老夫人的恩德,不曾想老夫人卻……”說到這,咱們的張大少爺已經是泣不成聲,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奇怪?”漂亮母老虎對咱們張大少爺的話將信將疑,又問道:“那公子你又是如何得知二孃靈柩停靠在臨清碼頭的呢?小女並未向公子稟報啊?”
“熊小姐,這全都因為這塊靈牌啊。”咱們的張大少爺指著靈柩前的靈牌,哽咽道:“上面不是清清楚楚的寫著老夫人的名諱嗎?今天小生無意中在碼頭看到老夫人的靈位,就起了疑心,又怕認錯人,就讓下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這靈柩裡……,裝的竟然是我的大恩人啊!”說著,咱們的張大少爺又掩面大哭起來。
“咱們的大少爺吹牛真是越來越不打草稿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居然還有臉說他認識靈牌上的字?”張石頭心中嘀咕,臉上卻不敢流露半點,只是哽咽著替張大少爺圓謊道:“小姐,是小人冒昧,向船家打聽了你們的來歷,這才向少爺稟報。如果小姐不信,儘可向船家詢問對質。”
漂亮母老虎目光轉向蹲在船尾修船的船主,船主點頭承認確有此事,漂亮母老虎這才放下心來,開始仔細打量張大少爺。但不得不承認,咱們的張大少爺在容貌上還是不差的,眉清目秀又唇紅齒白,身材修長還舉止斯文有禮,基本上很能讓無知少女產生好感和安全感。同時漂亮母老虎還留意到了祭盤裡的奠儀,那可是足足五十兩銀子,這對家中鉅變而導致囊中羞澀的母老虎來說,可以說是一場救命的及時雨。所以漂亮母老虎對咱們的張大少爺立即好感大增,感激萬分,對咱們張大少爺的話完全的信之無疑。
“張公子,難得你念及舊情,還來祭奠小女不幸亡故的二孃,小女在此向你拜謝。”完全信任之後,漂亮母老虎難得露出些嬌羞的表情,先向咱們的張大少爺深深道了一個萬福,然後推託說道:“但這五十兩白銀的奠儀太重,小女子實在不敢收,還望公子收回。”
“小姐,我們連上岸買乾糧的錢都沒有了。”旁邊的丫鬟秀兒急了,趕緊提醒道。漂亮母老虎瞪了丫鬟一眼,俏臉上有些泛紅。那邊張大少爺察言觀色,忙搶著說道:“熊小姐,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小姐一定收下。小生不敢耽誤小姐行程,這就告辭了。”說罷,咱們的張大少爺又向靈柩重重磕了三個頭,然後領著張石頭頭也不會的下船就走。
“張公子,請慢走。”漂亮母老虎對咱們的張大少爺好感更生——張大少爺送來了一份重重的奠儀,竟然連她的名字都不問一下,其君子風範不免讓漂亮母老虎心折,同時還暗暗有些遺憾。那邊丫鬟秀兒則迫不及待的捧起元寶,開心的向母老虎說道:“小姐,這回你終於可以不用當首飾換盤纏了,那位張公子,可真是一位知恩圖報的大好人啊。”
漂亮母老虎點點頭,又補充道:“還是一位知書達理的謙謙君子。”
話音未落,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