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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好氣的追問道。熊瑚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熊瑚雖然還是板著俏臉,口氣卻已有些鬆動,低聲問道:“那……那麼說肖傳叫你把我趕走,你沒聽他的?”

“我豈止沒有答應?”張大少爺氣呼呼的說道:“後來我聽張石頭說你哭著走了,我就知道你是誤會了,趕緊又跑出去追你,只是其中又出了一些問題,才沒追上你,也一直沒機會去安康衚衕找你解釋。”說著,張大少爺將那天自己被東林黨盯上的事,還有自己被魏忠賢約束不許出門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末了,張大少爺又說道:“東林黨那幫言官御史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就是被他們給弄進天牢裡去的,我要是再被他們陰了,還拿什麼想辦法救你爹?”

“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熊瑚臉上發燒,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大少爺沒好氣的答道:“當然是誤會了!真沒想到你的心眼會小到這地步,話沒聽完全就衝著走,末了還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小心眼,我就……”

“你就什麼?”熊瑚又板起了臉。張大少爺膽怯的瞟一眼熊瑚握緊的粉拳,小聲說道:“我就不從臨清追你追到京城來了。”

“哼,我本來心眼就小,你現在該知道了?”熊瑚極不高興的哼哼起來。張大少爺乾笑兩聲,不敢答話,熊瑚也沒再說話,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良久後,熊瑚才又背轉身體,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輕輕說道:“依你這麼說?你還是願意為了我去救我爹了?我那張給我爹喊冤的血狀,你能不能在殿試的時候呈獻給皇上?”

“殿試?”熊瑚不提殿試的事還好,一提這件事,張大少爺就象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馬上就清醒過來——自己都是準備開溜逃跑的人了,怎麼又攙和進熊廷弼這件事來了?那邊熊瑚見張大少爺久不回答,還以為是張大少爺不見兔子不撒鷹,便又害羞的輕聲說道:“如果你真的能把我爹從天牢救出來,那你就是我們熊家的大恩人,我爹他老人家肯定會感激你……,你去求他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熊瑚都把話說到了這一步,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可張大少爺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敢隨便答應?所以反覆盤算片刻後,張大少爺才吞吞吐吐的說道:“熊姑娘,不是我不同情熊伯父所受的冤屈,也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擺脫困境,只是我已經試探過九千歲魏公公的口風,他……他下定了決心要殺你爹,我實在……實在沒辦法了。”說罷,張大少爺又趕緊補充一句,“這次我可沒騙你,我真的在九千歲面前提出要見你爹,可九千歲馬上就拒絕了,還懷疑我和你爹有什麼關係。”

出乎張大少爺的意料,他這段話說完後,熊瑚並不沒有象想象中一樣大發雌威或者拂袖離去,只是背對著張大少爺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張大少爺的話一樣。可這麼一來,張大少爺卻更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內疚的說道:“熊姑娘,實在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不過你今天攔顧秉謙的轎子喊冤,其實也是白白浪費力氣,顧秉謙和我一樣拜了九千歲做乾爹,九千歲不點頭,借他一百個膽子也敢給你爹翻案。”

熊瑚終於有了一點動靜,瘦削的雙肩微微顫動,張大少爺心中有愧也不敢說話,直到又過了良久,熊瑚才慢慢回過來,瓜子臉上珠淚滾滾,已經是哭得梨花帶雨一般。熊瑚哽咽說道:“我就知道,我是在騙我自己。上次在安康衚衕的時候,你說你為了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把我爹救出天牢。我雖然不信,但還是騙自己說,也許你能行,也許你是一個不拘小節的真英雄,真豪傑,也許你真能幫爹爹洗刷冤情,對你還有一點點期望……”

張大少爺慚愧的低下頭,熊瑚卻越哭越是傷心,哽咽得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現在看來,我是在自欺欺人,我還真是傻,居然相信你這麼一個無賴,相信你這麼一個騙子,我……我……”說到這裡時,熊瑚已然是泣不成聲,晶瑩的淚水完全打溼了胸前的粗布衣衫,更有幾點幾滴掉落地面,發出噼噼啪啪的清脆聲響。而張大少爺也咬緊了牙關,胸中氣息翻滾,呼吸益發粗重。

又過了許久,熊瑚終於止住哭泣,抹著通紅的杏眼哽咽說道:“算了,我不怪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什麼資格怪你。從今以後,我會把你忘掉,你也可以把我忘掉,你去做你的高官顯貴,我繼續去為我的父親喊冤,你不用管,也不要你管。”

說罷,熊瑚又抹去眼角的滲出淚水,低著頭走到張大少爺面前,想推開張大少爺出門離去。而張大少爺嗅到她身上的幽香,本來就紛亂如麻的腦子忽然一暈,熱血上湧,突然張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