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臘月初一這天正午,把張家口八大蝗商和袁崇煜帶到魏染衚衕拜見。
有了這句準信,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也終於可以睡一個塌實覺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八大蝗商和袁崇煜等人準備集體出發去拜見魏忠賢時,張大少爺的親兵隊長張石頭卻領著一夥親兵殺氣騰騰的來到了牛蹄衚衕,一張口就是要見王登庫和翟瑩。王登庫和翟瑩硬著頭皮出來招待時,張石頭一揮手喝道:“兩位大掌櫃的,我家少爺已經在等著你們了,走吧。”
“張兄弟,我們晚上再去拜見撫臺大人行嗎?”王登庫哭喪著臉說道:“麻煩張兄弟回稟撫臺大人,現在我們有點事情,到了晚上,我們再到撫臺大人府上登門謝罪,請撫臺大人千萬不要責怪。”說著,王登庫還從袖子裡掏出銀子往張石頭手裡塞。
“不行。”張石頭也不接銀子,只是搖頭說道:“我家少爺交代了。他找你們有重要事情,不管你們有什麼事,現在就得走。”說罷,張石頭把手一揮,幾個和屠奴軍一起經過嚴格訓練的親兵一轟而上,架起王登庫和翟瑩就走,硬把他們塞進了自己們的帶來馬車。王登庫和翟瑩又是哀求又是掙扎,卻始終宣告無用,那邊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則是冷笑著袖手旁觀,袁崇煜還吐一口唾沫,“賣國賊,活該!”
翟瑩和王登庫被張大少爺的親兵強行帶走後,幸災樂禍的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也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一路趕往魏染衚衕去和馮銓會合。到了魏染衚衕,馮銓的轎子也剛好停在了魏府門口,剛一見面,馮銓馬上就說道:“快跟我進去,我已經和九千歲說好了,他今天正午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見面,宣大總督人選的事,也會在今天定下來。”
“好。”範永鬥和黃雲龍等蝗商喜笑顏開,同時暗暗的幸災樂禍——對王登庫和翟瑩來說,錯過了認識魏忠賢的機會,恐怕後悔得腸子都會青了吧?
“馮堂官,那屠奴軍呢?”袁崇煜迫不及待的問道。馮銓一聳肩膀答道:“我想應該沒問題吧,我早就和九千歲打好招呼的,等遼東巡撫升任了宣大總督,就把屠奴軍劃給遼東巡撫掌管——九千歲雖然沒有直接答應,可是他老人家馬上就同意和你們見面,基本上也就是默許了。”
“多謝馮堂官,多謝馮堂官。”袁崇煜大喜過望,趕緊向馮銓道謝,又趕緊跟上馮銓,直接進了魏忠賢府的大門。六大蝗商也緊緊跟上,心裡盤算的則是怎麼和魏忠賢套上交情,爭取把六部十二監的生意弄一些過來。
不得不承認,馮銓在魏忠賢府裡確實還有地位,領著七八個外人進府,看門的魏府衛士只是隨便檢查了一下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有沒有攜帶武器,就連身份都沒有盤問就揮手放行。但馮銓的膽子再大,地位再高,也不敢把袁崇煜和範永鬥等人直接領進魏忠賢議事的後堂,只是把他們領進客廳,另外給魏府的小太監塞銀子,請他向魏忠賢稟報——當然了,眼睛長到額頭上的魏府下人可是連茶都懶得給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送上一杯。而且那收了馮銓銀子的小太監進去通稟之後,出來又說道:“馮堂官,老祖宗說了,叫你們再等一會,他還有些事要辦。”
“沒事,我們等,多謝小公公了。”馮銓賠笑著答應,又轉向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傲慢的說道:“九千歲是大忙人,你們再等一等。”
“沒事,沒事,等九千歲忙完。”黃雲龍也是賠笑著答應。可就在這時候,大廳外面忽然走進來幾人,為首一人大聲叫嚷道:“安公公,我父親在嗎?我有事要拜見他。”
“張好古?!”聽到這令人噁心的熟悉聲音,馮銓、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差點都跳起來,再扭頭看去時,袁崇煜和範永鬥等人不由都呆住了——因為進來的三人中,不僅有張好古那條小瘋狗,居然還有他們剛才還在幸災樂禍沒有機會認識魏忠賢的王登庫和翟瑩!而王登庫和翟瑩兩人看到範永鬥和袁崇煜等人在場,也是傻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打招呼。
“哎喲,原來是探花郎啊。”開始馮銓都得塞銀子才傳話的魏府小太監滿臉堆笑,笑嘻嘻的說道:“老祖宗正在後堂,探花郎是不是想拜見他老人家?”
“對,我要給父親介紹我的兩位朋友,請安公公給我稟報一聲。”張大少爺大模大樣的向那小太監說道。那小太監又是一笑,直接就讓路道:“探花郎就別開玩笑了,你拜見九千歲,還需要奴婢給你通稟?探花郎請吧,奴婢給你領路。”張大少爺也不客氣,向王登庫和翟瑩一揮手,笑道:“王大掌櫃,翟大掌櫃,走,我給你們引見我的父親。”
說罷,張大少爺拉起翟瑩和王登庫就直接進了魏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