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九千歲也會有些意見。”
張大少爺沉默,屠奴軍的軍費開支浩大,遠超同等數量的尋常軍隊十倍,士兵的待遇也遠高於普通軍隊,這點確實是事實,但張大少爺就算想節約也無法節約,先不說膛線槍和米尼彈的高昂造價無法降低,就是士兵的伙食開支,張大少爺也不敢有半點剋扣——大運動量的嚴格訓練,必須建立在高蛋白的合理飲食基礎上,這是現代軍隊的常識!遲疑了許久後,張大少爺問道:“四月份的軍餉和糧草,朝廷撥下來沒有?”
“還沒有。”宋獻策一聳肩膀答道。張大少爺咬咬牙,吩咐道:“反正是做惡人,再給兵部去一道公文,讓兵部給薊門防區調撥三個月的糧草軍餉,另外再要五萬斤火藥和十萬發子彈,這些東西到手,三個月內就不用看兵部的臉色了。”宋獻策無奈,只得依令擬文,待張大少爺簽名用印後又派快馬送往京城。
一天後,張大少爺催糧催餉的公文送到京城,直接遞交到兵部尚書王永光面前。看完公文後,正在為陝西軍餉和遼東軍餉頭疼的王永光差點沒哭出來,可又不敢直接打回薊門否決,無奈之下,王永光只好按老規矩在公文上簽名批准,又把公文遞到戶部尚書馮銓面前,馮銓一看之下也是差點沒哭出來,只好硬著頭皮拿著公文去找魏忠賢。向魏忠賢哭訴道:“九千歲,張好古又派人來催糧催餉了,而且一開口就是要三個月的軍餉糧草,卑職這差事,真是沒法當了。”
“三個月的軍餉糧草?不多嘛,你撥給他不就行了?”魏忠賢對張大少爺確實沒話說,一開口就同意了張大少爺的請求。馮銓則哭喪著臉答道:“九千歲,不是卑職有意刁難他,只是全國大部分地方的軍隊都在欠餉,遼東和陝西兩個打仗的地方軍餉都只能按月發放,張好古卻一開口就要三個月的,卑職要是答應了,這叫卑職怎麼向其他軍隊交代?還有這糧草,遼東和陝西這些地方,每個士兵的口糧每天都是兩斤糧,張好古的屠奴軍卻要六斤糧,本來下面就怨氣沖天,指責卑職偏心偏袒,卑職再給他提前發放,這就更沒辦法交代了。”
“屠奴軍的糧草,要用來交換牛羊雞蛋,給士兵補充體力,這點咱家早就知道了,也答應了按小猴崽子的要求撥給。”魏忠賢用枯瘦手指敲打著桌子說道:“而且咱家還知道,張好古自上任以後,就沒剋扣過屠奴軍士兵的一兩軍餉,一斤口糧,這猴崽子給咱家爭氣,咱家也不能辜負他。給他,甭理別人怎麼說。”
“卑職遵命。”馮銓哭喪著臉答應,心裡卻哀嘆人和人就是不同,別的軍隊要糧要餉,魏忠賢還要左算右算,生怕多給了一斤糧食一兩軍餉,惟獨張大少爺要錢要糧,魏忠賢是從不核算,要多少給多少,背地裡還經常從內庫拿出銀子給張大少爺買武器買裝備,這份偏心,簡直已經偏到東海龍宮去了。猶豫了許久後,馮銓偷看著魏忠賢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九千歲,請恕卑職直言,屠奴軍組建至今,耗費的軍餉糧草,已經足夠組建一支十萬大軍還綽綽有餘——可是九個多月來,屠奴軍卻一仗未打,寸功未立,一天到晚只知道伸手要錢要糧要武器,再這麼下去,卑職捱罵倒是小事,只怕對九千歲你的聲名也不利吧。”
魏忠賢也沉默下來,良久後,魏忠賢才強笑道:“這不奇怪嘛,猴崽子本來就在遼東一戰成名,到薊門上任以後,科爾沁韃靼的兩萬大軍又被他打跑了,其他的韃靼小部落吃了豹子膽了,還敢來打薊門長城的主意?沒有敵人,你叫猴崽子怎麼建功立業?花這些銀子糧草買薊門長城平安,值得!再說了,磨刀不誤砍柴工,猴崽子把兵練好了,以後的仗才更好打不是?”
“死老太監,你偏心就明說,找這麼多借口乾什麼?”馮銓心中惱怒,臉上卻不敢流露出來。又盤算了片刻後,馮銓向魏忠賢低聲說道:“九千歲,卑職倒有一個主意,可以堵住下面的嘴巴。”
“什麼主意?”魏忠賢不動聲色的問道。馮銓低聲說道:“既然韃靼軍隊不敢來打薊門長城,那不如把張好古的軍隊調往陝西,讓他去打陝西亂賊!這麼一來,既可以協助孫閣老平定陝西賊亂,又可以讓張好古的屠奴軍建功立業,還可以讓天下人都知道九千歲你在屠奴軍身上花費的心血不是浪費,豈不是一舉三得?”
“讓猴崽子去打陝西亂賊?”魏忠賢頗為動心,但考慮了一會後,魏忠賢還是搖頭說道:“不行,咱家和皇上都答應過小猴崽子,給他一年的練兵時間,現在還不到九個月,咱家不能對親兒子食言。調動他的軍隊平亂的事,再過幾個月再商量。”
“得,你老太監既然這麼偏心,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是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