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推三阻四的。”
“臣又不是積軍功的武將,當然不能升得太快。”
“可你哪次不是隨朕在戰事最兇險處?”陽洙不高興地道,“朕總覺得,你不願意官職太高,好像是為將來抽身退出朝局做準備。朕可警告你,不許打這種主意,朕是死都不會放你走的。”
“知道啦。”應崇優隨口哄著他,掰開他的手臂,“詔書寫好了就快派人早些送到魏王那裡吧,雖然夜深了才能悄悄開拔,但總歸是宜早不宜遲。”
“遵命!”陽洙調侃地應了一聲,召來一個素日極機敏的將軍,命為欽差使,攜了這封御旨,帶領一小隊人馬向西去了。
當日夜晚,焰翎軍悄悄收營拔寨,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奔襲,終於在慄州城破前趕到,在城南三里處紮營。
比起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檄寧軍交戰,牧族騎兵那完全沒有戰法的蠻勇之軍實在是沒什麼打頭,第一次接觸戰後陽洙就意興闌珊,全權讓鄭嶙去進行最後的殲滅,自己留在營地裡跟應崇優下棋。
當那沖天的喊殺聲驟然響起時,留守營地的五百人第一反應全都是驚詫莫名。
“陛下!陛下!檄寧軍……是檄寧軍……”羽林衛隊長肖雄風衝進王帳,大聲道。
“胡說!這周圍早已收復,怎麼會有檄寧軍?”
“南邊……他們是從南邊潛行過來的,當先的至少有五千人……”
“不可能!”陽洙大喝一聲,“南邊有平城軍佈下的防線,他們怎麼可能毫無動靜地潛行至此!?除非是……”
應崇優與陽洙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面色如雪。
除非是平城軍根本沒有奉詔設防,而是將焰翎軍的柔軟後方開敞式地亮給了檄寧軍。
“陛下,他們已經快衝過來了!”
“急速通知鄭大將軍,令他速來護駕!”應崇優搶在前面,厲聲道。
“楊晨大人已經親自去了,但檄寧軍悄悄圍過來,已截斷了營地與前方之路,就算楊大人冒死突了圍,或者大將軍發現後方情形不對回援,都來不及了!請陛下快些更衣,末將等誓死也要護衛陛下週全!”肖雄風叩首已畢,跳起身來,與應崇優一起不由分說將陽洙的龍袍箭衣扒下,強行給他穿上羽林衛士的盔甲。
此時外面已有短兵相接的擊殺之聲,三人衝出王帳,只見四周已密麻麻被兵將所圍,撒目望去,難計其數,而營地裡整打整算,也只是五百羽林衛隊,和隨駕的文職大臣們的侍衛。
“陽洙,”應崇優一咬牙,手執長刀,目光反而變得厲辣,高聲道,“快上馬!除了強行突圍沒有別的辦法了!”
陽洙一言不發,與眾人一起翻身上馬。因為知道敵方一定會在鄭嶙主力軍方向佈下重兵,故而選擇了西北方向全力拼殺。
這一場生死相拼的惡戰,只殺得黃土漫漫,血流成河。在似乎永無止境的擋格砍斫中,身邊的羽林衛士越來越少,隨駕的臣屬們也漸漸被衝散,到最後還圍在陽洙與應崇優身邊的,只剩肖雄風和幾個遍體鱗傷的將士。
“陽洙!陽洙!”應崇優看著陽洙身上漸增的傷口,心痛如絞,“你不要再顧著我了!小心你自己!”
陽洙一言不發,一刀砍翻衝向應崇優左側的一個敵兵,勒了勒自己的馬韁。
“陛下,他們的人越來越少了,看樣子我們快衝破圍堵了!”肖雄風大叫,“您與應大人先行,末將給您斷後!”
應崇優拔轉馬頭,判斷了一下方向,朝陽洙做了一個手勢,兩人左砍右殺,繼續沿西北方向前衝,果然沒有多久,前方已無敵軍,只有震天殺聲,從後面緊逼而來。
塵土迷漫中,應崇優的馬突然一聲長嘶,力盡倒地,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陛下,你別管我,快走!”
陽洙瞪他一眼,二話不說將他揪到自己的馬前,兩人一騎繼續前奔。
可惜天不從人願,上天仿如要給這次劫難創立一個高潮般,一彎寬寬的河道擋在前方,遊目四顧,既無舟楫,也無渡橋,反而是後方的馬蹄聲,如雨般密集。
應崇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陽洙……你願意跟我一起跳下去嗎?”
陽洙凝視著他的眼睛,露出一絲笑容,“好。”
“那快把盔甲脫下來!”
“啊?”
“啊什麼?我們要游到對岸去,穿著鐵甲怎麼行?”
“可是……你明知道朕不會游泳……”
“所以才問你願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