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不同。他知道有了銀子,就能夠達成那個想了許久的願望……
“還有順道辦進城的那批藥材。”於潤生撫摸下巴。“最少還可多賺五百兩。”
“可惜三哥還在雞圍。”狄斌說。“剛才裹著錢的布包,如果用他的‘殺草’割開,才真的有意思呢……”他忽然發現,站在一角的鐮首到現在仍是沉默無聲。
狄斌的眼睛尋找到鐮首那茫然注視金銀的眼神。
“五哥……你在想什麼……”狄斌輕呼。
鐮首仿如未聞。其實他的心也在怦怦跳動。只是他想不通這些金屬為什麼具有這樣巨大的威力。那種光華令他回憶起在大牢裡“鬥角”時的情景:包圍在四周的人就在匆忙交換著這些東西……那一雙雙飢渴的眼睛……
當然他不是單純得以為黃金和白銀就只是金屬。他知道它們能夠換取許多東西。他不瞭解的是,人對錢的反應竟是這樣直接。彷彿是天生的本能。就像男人看見裸女便會勃起一樣。彷彿我們真正需要的並不是金錢能夠換取的東西,而是這些吃不進肚子的金屬本身……
倉庫內只餘下龍拜著魔般的聲音:“我們再幹下去,再多賺十倍,一百倍……把整個漂城都賺過來……”
今天他們終於真正屬於這座城市。
因為他們終於有了錢。
齊楚爬上了地庫的石階,探頭尋找上面發出異聲的來源。
石屋內堂一片幽暗。已吃過晚飯,除了在外堂守門的幾名部下,其他人都已入睡。
齊楚聽到了竊語聲。他認出是其中一名部下吳朝翼。他過去是“平亂軍”的攻城兵,拼過好幾場地獄般的城市攻防戰。因為受過攀爬城牆的訓練,身手很是敏捷,因而才獲得於潤生挑選加入。
“……可是……於爺出門前下令……不可以……”
“他自己可不是到了嫂子那兒找樂去了?”龍拜打斷他的話。“他媽的,好不容易才有了錢,熬了這麼久,你憋得住嗎?”
“可是……”
“怕個什麼?幹你孃的,膽子小得這個樣子,還在道上混?我們偷偷溜出去一會兒,誰曉得?哪有這麼容易出亂子?”
“嗯……說真的,二爺,口袋裡有了點錢,心裡癢癢的……今夜也是睡不了的啦……好,一起去,不過——”
“二哥,也帶我去。”齊楚急忙爬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