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趕緊出去,說什麼也得把這功勞拿過來。”
蒙真和茅公雷同時點頭。
茅公雷心裡卻在暗笑:章帥還沒有死呢,你卻淨在想這些……
接著是無言的等待。容小山很明顯欠缺了耐性,交叉著雙手在屋子裡踱來踱去,然後又走到下面的大廳,下一些沒什意義的命令,比如叫部下們把廳子中央空出來,把兵刃都整齊排列到地上,讓他煞有介事地逐一檢查……回到二樓,他又親自監視濟遠門的情況,可是不一會兒又感到厭倦……
“媽的!”容小山跺跺腳,英氣的濃眉皺成一線。“那情報是不是假的?於潤生是在騙我們嗎?”
茅公雷忍不住說:“公子,伏擊就是這樣子啊……”
“這不用你來教我!”容小山把怒氣轉移向茅公雷。“我四歲就會讀兵書了!你呢?你讀過多少部?”
茅公雷瞧向義兄,蒙真搖搖頭,茅公雷只好沉默不語。
“車子!”監視的部下一聲輕呼,打斷了容小山責罵的興頭。
“讓我看看!”
容小山湊近紙窗的洞孔,看見一輛只有兩匹瘦馬拉著、式樣十分平凡的馬車,駛進了細小的濟遠門,並沒有停下來接受衛士的檢查,一直朝溫定坊裡行走,速度不緩不急。
“看來是了。”蒙真的聲音冷靜如磐石。
容小山看著車子,全身在冒冷汗——不是因為炎熱,他知道今天的行動對自己具有多大的意義。除去了章帥這大患,“豐義隆”裡就再沒有能夠威脅他父子倆的敵人——容玉山已在“鳳翔坊分行”齊集了大批人馬,一等收到這邊成功的訊息,就馬上出發往九味坊的總行,向韓老闆“逼宮”。然後大概再過一年半載,把幫裡的一切平定、理順之後,他——容小山就成為“豐義隆”的新任老闆,首都黑道的第一人……
“可以就在這道上襲擊嗎?”容小山焦急地問。“通知前面那些屋子裡的人,先把去路截斷了,我們這兒再夾擊……茅公雷,你來下手……”
“可是,不知道章帥本人是不是在車子裡啊……”蒙真提醒說。
容小山的臉漲紅——情急之下,竟然連這麼基本的一點都忘掉了。
車子在大路上漸漸走遠,到了一個路口往右拐彎——確實是前往那情婦的屋子所在。容小山更感興奮了。
茅公雷走到樓下,命令眾人把兵刃掛上,隨時候命。
“狄斌會用哨子聲通知我們。”蒙真說。“成功了就是長的哨音;假若出了什麼岔子就是短音……”
容小山咬著嘴唇,表情彷彿正在等待父親買玩具回來的小孩子。
“公子,不要太急。”蒙真輕拍他的肩膀。“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都等把所有人齊集才出動。那姓於的……也許會弄什麼花樣……”
“他敢?”容小山冷笑。“我這兒有二百人,把他們都砍了!”
“可是那個鐮首,抵得上一百人……”
“我也有公雷啊!”容小山摔開蒙真的手。“在京都裡,誰敢跟我們姓容的……”
忽然傳來哨音。
連續七、八記短促的尖銳哨聲。
“怎麼回事?”容小山焦急中索性把窗戶整扇推開,伸首往剛才馬車消失的方向看。“出了什麼事?”他又縮了回來,抓著蒙真的衣襟。“快叫人出去看一下!”
蒙真還沒有回答,下面的路上傳來急激的馬蹄聲。
只有一騎,從剛才車子拐過的彎角轉出,朝城門這一頭迅急馳來。馬上騎者的身影漸漸擴大。
白色的衣衫飄飛。
容小山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他從小就認得。
確確實實是章帥本人。
容小山奔向階梯,一邊呼喊:“快去!去追殺他!”
蒙真追在後頭:“公子,不要!外面也許有埋伏!”
容小山已到了樓下大廳,氣沖沖地撿起一柄刀子:“哪有什麼埋伏?城門裡外,我們的人早就看過了!有多少匹馬?”
一名部下迅速回答:“院子裡只有十來匹,另外有二十幾匹藏在隔鄰幾家屋子裡……”
“都帶出來!所有人上馬!他要跑啦!”
十多人立刻奔向後面的院子取馬,其餘所有人也一起湧出屋子。
“誰斬了他,黃金五百兩!”容小山激動地呼喊,然後揮手叫蒙真和茅公雷跟隨他到後院去。
後院並沒有馬廄,只是在樹蔭底下並排拴著馬匹。為免馬兒的嘶叫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