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記地發出吶喊。
城樓上所有士兵都不禁注視。
“將軍,我們也要喊幾聲。”那參謀說。“否則士氣就給比下去了!”
“好!”艾嵐指示鼓手打起節奏。全軍隨即和應,也發出整齊的喊聲。
絕大部分守軍都把注意力放在這隔空的心理戰上。只有在城牆後面一些負責搬運的民兵,發現牆後城內的附近街道有點不對勁。
“剛才好像看見有人……”
“是不是別處的禁軍過來幫忙?別嚇人啦,敵人明明還在外頭。”
潛入首都內的“裂髑軍”戰士,已經有接近二千人,成功進入明崇門後數條街外。從武昌坊到這兒,途中只遇過一些零星的發現者,全都被無聲無息地消滅掉了,其中有守軍,也有平民。
那幾名民兵商量了一陣子,覺得還是去探看一下比較好,就沿著鎮德大道向前走去。
突然他們聽見,前面有馬蹄急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只有一騎。
民兵們好奇地向前看。
一個身材雄偉的黑甲將軍,策騎著同樣通體黑色的西域駿馬,單獨沿著這條世上最大的街道急馳而來。
將軍單手提韁,另一手高舉一柄巨大得嚇人的長劍。劍鋒反射著月光,泛出令人膽顫的寒芒。
數名民兵被這詭異的情景所懾,呆呆站立在原地。那黑甲將軍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像是人類,像是一股能量。
死亡的能量,如瘟疫。
鐵劍乘著馬兒的衝勢水平揮出,兩顆帶著血尾巴的頭顱旋飛而出。
黑甲將軍接近明崇門時,所過之處的道路兩側立時冒出人群,同樣身穿黑色的盔甲。在剩下的幾名民兵眼中,這些敵人有如平空出現的鬼魅。
他們迅速被黑甲戰士的浪潮吞噬。
策馬的鐮首當先殺嚮明崇門後,守備城門和城樓下方的皇軍士兵盡皆震驚。
“‘無敵虎將’在此!”鐮首勒住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揚起。“東城門已破!”
數以千計的“裂髑軍”自他身後奔跑而來。最初他們得知,要讓這個連軍籍也沒有的男人穿著元帥的盔甲領導他們,心裡都很是不滿;可是第一眼看見全身披掛的鐮首後,他們沒有話說了。
——他們感覺自己就在跟隨著真正的陸英風。
鐮首躍下了馬鞍,領著眾兵向城門衝殺過去。
壓倒性的數目,加上這突然從意想不到方向襲擊而來的氣勢,守在明崇門後面那三百餘名皇軍連考慮投降的機會也沒有,更不用說抵抗。
熱血與碎肉潑灑在明崇門內側那古老的木材上,門前土地漫成一片血海,血水滲流到門外。
黑甲兵已開始著手拆除城門後面的加固工事,另有一隊佔據了門側的巨大絞盤,隨時準備開門。
城樓上的守軍原本還沉醉在吶喊之中,到這時才發現下方門口的變亂。艾嵐大驚失色,馬上指派最接近樓階的步刀隊下去反攻。
——絕不能讓他們開門!
鐮首察覺上方守軍的反應,當先奔上階梯迎擊。跑在最前那個步刀手預料不到敵將身手竟然如此迅猛,還沒來得及舉盾,頸項已被鐵劍斜向劈裂!
在狹窄的城樓階級上,鐮首的鐵劍捲起一道接一道血紅的旋風。沒有閃躲的空間,也沒有任何人或物件能夠阻擋那劍鋒。
鐮首不斷揮劍前進,眨眼已經斬殺三十餘人,這速度破了他以往的殺人紀錄。
有兩人為了躲避劍鋒而失足跌出了階級,一個當場肝腦塗地,另一人跌斷了腿,馬上被一堆“裂髑軍”的矛槍刺死了。階級形成一條小血河汩汩往下流淌,跟隨在鐮首後面的黑甲兵有的險些滑倒。
同時在城外的“裂髑軍”又開始前進。艾嵐分神應付下方的敵人,一時沒有察知,敵方大軍衝近了好一段距離才下達放箭的號令。
“裂髑軍”早有準備,停下來齊把盾牌向天高舉,擋下了這第一陣的箭雨,只有甚少士兵中箭倒下。大軍馬上又繼續衝鋒。
因為艾嵐的延誤,結果只能射這一輪箭矢,就給“裂髑軍”到達了城下。
守軍根本沒有前後同時抗敵的準備,城樓上的情況異常混亂,艾嵐更是缺乏了處理如此亂局的才能。每支部隊都不知道要如何分配抵抗前後的敵人,有的甚至因為胡亂反應而互撞在一起。
鐮首登上了城樓。他的鐵劍已經砍得多處崩缺,上面沾了六、七十人的鮮血。
“降者不殺!”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