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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嫌惡地說:“你搞甚麼?東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抽菸!”

“啊!對不起!一時忘記了。”東尼王擰熄煙,兩手在空中亂揮,想趕散那些流連不去的煙霧。

像他們這種在“畸零業”混的人,不抽菸不喝酒不賭博嗑藥的,還真找不到半個。

沙昔非算是個奇蹟;她像朵開在汙泥中的青蓮花,墮而不落。

這是他的看法,但她聽了卻是打鼻子很不屑地哼了一聲——“狗屎”;這是她唯一的反應。在某些方面,她是絕對粗俗的。

“喏,跟你介紹,這是”卓晉生“先生。”東尼王揚手比了比那個穿著土氣弩扭的男人。

沙昔非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東尼王屁股後,那個土氣又不起眼,戴個要命的、又笨又重又厚的眼鏡,看起來就是一副衰樣的鄉巴佬。

她略略抬高下巴,倘不確定用甚麼表情相迎而面無所謂地打量那人一眼。心裡快速轉了好幾道念頭。

“卓先生?”名字還真土,一聽就是那種引不起人注意的大土包。憑他這種角色也有女人黏著不放?

她的座右銘一向是絕對不低估那些看起來傻頭愣腦、俗氣土相的鄉巴佬的,也絕不“以貌取財”——但眼前這個喙著金子銀子出生的男人,實在太打擊她的信心了。

“阿非,卓先生有些困難,需要我們幫他解決——”

沙昔非手一揮,擋掉東尼王的話。“你有沒有跟他說,我的價碼是很高的?”

她很少這麼沉不住氣,把她的“嘴臉勢利”這麼赤裸直接地在“僱主”面前露現的,實在是因為這個男人“土”得太教人沒信心,再加上她剛才衰到家地被甩了一巴掌,正積著一肚子窩囊氣,氣昏頭了。

“那當然!我們的信條一向是先把該說的話說在前頭,挑明講,乾脆不囉嗦,不拖泥帶水。”

“那就好。”沙昔非換個姿勢,丟了粒口香糖進嘴巴,怡恰地嚼出聲,白嫩的臉頰上尚清楚地印著五條手指印。她偏支著頭,半仰起臉對那男人說:“卓先生,咱們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們拿錢辦事,認錢不認人,沒錢就趁早死了這條心,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在金錢方面,沙昔非是絕對粗俗的,而且不講情面,也不留餘地;這一點,“畸零業”的每個人都差不多,只是她實踐得更徹底。她絕不會像那些沒出息的女子,把皮肉錢拿來貼小白臉;只有她賺別人的錢,沒有男人挖得出她一分一毫。

因為她是屬於土的,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屬於土的女子,現實、執著,固執一顆純情等待而缺乏彈性的心。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更改;信念單一、實際,不作任何華麗的幻想。

她是絕對講究實際的,信仰物質,拜金主義。她是土的青玉,一塊翡綠的玉石,天釉成傳奇的色彩,卻展耀著一身現實的風姿。

那男的盯她一眼,一言不發,從褲袋和上衣口袋各掏出兩壘鈔票,並放在桌子上。用不高不低、不大不小、不尖不沉,跟他的人一樣不起眼的聲音說:“

你放心,沙小姐,東尼先生都跟我說清楚了。這是三十萬,算是訂金;剩下的,照規矩,等事情辦成後,我會一次以現金付清。“

這麼闊?沙昔非吹了聲口哨,與東尼王對看一眼。

果然!愈是土氣的愈是不能小覬。

這傢伙一出手就是三十萬,眉頭都不皺一下,這種派頭她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錢人通常都是很小器的,只會在嘴皮上吹噓耍闊。

她重新把眼光調向他,客氣地、仔細地端詳。吃驚地發現——如果不是那一身大便色、土氣弩扭的西裝。和像雜草堆一樣不成型的頭髮。以及過時的方頭鞋黑襪子,加上厚得圈出一層層的烏霧活像患了白內障的蠢眼鏡礙眼惹嫌的話,這男人看起來應該就不會那麼糟糕,也許——只是也許,還會是個美男子。

當然,那只是她的估計揣測。她向來認錢不認人。

“有錢就好辦事。說吧!你要我們做甚麼?”看了那堆錢,沙昔非的嘴臉就變了,擠出了難得的笑。

她吐出口香糖,丟進菸灰缸,不偏不倚黏住了東尼王擰熄的那根菸屁股。

“咳咳!”東尼王乾咳兩聲,接過話題。“我來說吧!是這樣,阿非,卓先生希望你扮演他的未婚妻,和他一起回故鄉,期限是兩個月。只要在這兩個月內,能讓他的祖母相信你的身份並且承認,那就算達成任務了。”

“扮演他的未婚妻?”對這個要求,沙昔非像是一點也不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