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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意思轉告給諾克斯將軍,透過蓋茲將軍的副官約翰·阿姆斯特朗將軍將漢密爾頓的意思轉告給蓋茲將軍,漢密爾頓給老上司華盛頓寫了信。諾克斯未作答覆,蓋茲表示贊同,華盛頓回信反對,他認為用武力威脅*政府是開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先例,應該繼續耐心等待大陸會議解決。

華盛頓的態度讓漢密爾頓很失望,他私下鼓勵諾克斯和麥克道格繼續採取激進的做法,迫使大陸會議做出讓步和改變。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紐伯格軍營內,官兵們對華盛頓的態度越來越不滿,以阿姆斯特朗為首的一部分軍官要求蓋茲替代華盛頓出任總司令,此舉獲得絕大多數軍官的支援,華盛頓只得同意於1783年3月15日召開軍官會議,由蓋茲主持。

軍官們聚集在會議室裡,蓋茲宣佈開會,華盛頓突然走了進來,要求發表講話。出乎意料的蓋茲別無選擇地同意了。

華盛頓拿出講稿,抬頭看了一眼軍官們。從他們臉上,他看到了憤慨。過去幾年他們對自己的尊敬和服從已經蕩然無存,一場陰謀已成定局了。

以至柔化至剛(1)

大陸軍從成立之日起,華盛頓便出任總司令,這隻軍隊可以說是他一手締造的。在紐伯格會議室中的諸將領大多是華盛頓忠心耿耿的部下和親信。退役英軍少校蓋茲在聽到建軍的訊息後,飛馬來到弗農山莊園,聽華盛頓調遣,出任他的參謀長,幫助華盛頓一起建軍。波士頓書商諾克斯一見華盛頓便為之傾倒,從此鞍前馬後,唯華司令之命是從。

華盛頓鐵腕治軍,早在建立弗吉尼亞民兵藍杉軍時就用鐵的紀律鍛造出一支勁旅。六年征戰,敗多勝少,除了蓋茲受新英格蘭和紐約等地的議員的挑撥,有不臣之心外,其餘諸將不棄不離,始終唯他馬首是瞻。沒想到到了即將勝利的關頭,這一切就要成為過去時。

華盛頓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沒有什麼煽動能力,面對被長期欠餉而忍無可忍的軍官們,他能做的就是照本宣科。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講稿,唸了起來。

歷史學家認為,這是華盛頓平生作過最出色的講演:“作為第一批參加我們共同事業的人,我目睹了你們的疾苦,意識到並讚賞你們的功勞。我一向認為我的軍人聲譽同軍隊的名聲是聯絡在一起的,因此我對軍隊的利益不可能漠不關心。我有義務在這裡宣佈,為了使你們在備嘗艱辛和危險之後能夠得到完全公正的待遇,只要不違揹我對我的國家所負有的偉大責任和我們一定要尊重的權利,我將為此竭盡全力。由於你們的莊嚴舉止,你們將使你們的後人在談起你們向人類展示的光輝榜樣時,有理由說:‘假如沒有這一天,世人決不會看到人性竟能達到這樣盡善盡美的地步’。”

軍官們眼中的敵意漸漸消失了,但並沒有被打動。華盛頓又拿出一封某議員關於保證給予官兵公正待遇的來信,並沒有立即念,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新眼鏡,帶著歉意說:“先生們,請容許我戴上這副眼鏡。為國家效勞期間,我不僅頭髮白了,眼睛也幾乎瞎了。”

這是美國獨立戰爭中最有戲劇性的一幕,也是華盛頓平生之大謀。此話一出,在場的絕大多數軍官意識到為了獨立,他們的總司令和他們一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奉獻和忠誠重新在軍人們心中燃起。

華盛頓戴上眼鏡,他清晰地看到諾克斯等人在抹去眼角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身經百戰的將軍。

唸完這封信,華盛頓走出會議室。諾克斯隨即提議並獲得全體透過,軍官們向總司令宣誓,在任何情況下,決不玷汙他們用鮮血和忠誠換來的榮譽。

其後,大陸會議透過決議並獲得九個州的批准,所有參戰官兵在戰爭結束後,都可得到一筆相當於從軍五年所得的薪餉作為退役金。但是,由於大陸會議沒有實權,這筆退役金一直到很多年後才兌現。

華盛頓用陰謀擊敗了陰謀,軍官們雖然保持忠誠,但軍心浮動並沒有改善。好在一個月之後,戰爭正式結束。很多士兵歸心似箭,也顧不上討餉了,大陸軍很快各自回家,一場危機就這樣解除了。

以至柔化至剛(2)

美國從建國至今,沒有出現軍人干政,和華盛頓的這次著名演講有很大關係。人們認為,這是華盛頓在戰爭期間獲得的最大勝利。犧牲了軍人的利益,保證了*共和的政治體制。不管華盛頓出於什麼目的,他在紐伯格陰謀中的表現贏得了他在美國曆史上崇高的地位。

紐伯格軍營的騷動雖然控制住了,但軍人的憤怒並沒有得到緩解。四個月後,發生了這一章開始時的逼宮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