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道:“芳芳,你看……”
芳芳一看凌鶴腿上的兩支吹箭,立刻尖叫了起來,道:“大娘,這是什麼箭?”
“吹箭!”
“淬了毒嗎?”
“你這是多此一同,箭插得這麼淺,若非淬了毒,人會昏迷不醒嗎?”
“這是誰幹的?”
“我只知道黃世海的族人個個都擅吹箭,當然是他們了。剛才過去一些人,八成是他們。”
“大娘,我們不能救他?”
“沒有解藥怎麼成?”
“我們去搶解藥,不,我一個人去,只要抽冷撂倒一個蠻人,搶回解藥不成問題,大娘,你在此看著點,我去去就來。”
芳芳立刻循黃氏兄弟一干人所去方向疾追而去。
江杏解下孩子,作了一番手腳,也向芳芳所去之方向疾掠而去。幾乎同時,自不同方向又來了二人,一個是李婉如,一個已姜不幸。
李婉如當初奉師命如此這般,不過是試探凌鶴,他不信世上真有十全十美之人,武功好、人品好、心術又正,這造物者也未免大偏心了吧?果真如此,卻又創造了“豬叟”
他這種烏漆馬黑,四六不成材的壞東西幹啥?可是世上任何事都可以試,只有男女間的事試不得。“惡扁鵲”終生未娶,連“八臂模母”高麗花、“烈火無監”王色以及“夜叉”阿九都看不上他,自然不再作成家之想了,所以對男女間的事卻是大大的外行。
李婉如由西轉北,未追上人,這時正好趕回來到這裡,乍見凌鶴臥地,身邊有個嬰兒,她一時激動。輕拍著凌鶴的面頰道:“凌大哥……凌大哥……”
叫了幾聲沒有動靜,看看身上也未受傷,原來他腿上的兩支吹箭已被芳芳拔下丟了。
李婉如乃是“惡扁鵲”之徒,自懂醫理,試脈之下,知是中了麻醉,卻不知是何種麻醉之藥,但知道他已快醒來。
李婉如耐心地為凌鶴推拿按摩,甚至還在凌鶴口鼻處大力呼了幾口氣,這情景看在姜不幸眼中,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受。
她先是為了芳芳及娟娟和凌鶴的親呢而惱火,相信這畢竟是個花花公子。後來已有找機會解釋清楚之意,因為他們已是夫妻,又那麼恩愛。但眼前的一切,立刻否定了她想和解的一切,不完整的她寧願不要。
如果他們的情感不是那麼深,自不會這麼堅決。尤其是口對口呼吸這一手,不通醫道的姜不幸怎能諒解?因而她伏在一邊一直未露面,看看到底二人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交情到了什麼熱度?這工夫凌鶴醒來,睜開眼道:“李姑娘,找到了沒有?噫!我背上的孩子呢?”
“不是在這兒嗎!”李婉如指著一邊地上的嬰兒。這小傢伙也許是習慣了被人揹著奔行,很少哭泣,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另一邊,也就是姜不幸那邊。
凌鶴道:“我是中了蠻人的吹箭,大概中了毒。你呢?沒有一點頭緒?”
李婉如搖搖頭,道:“凌大哥,只怪我一時疏忽,以為那兒反正只有一個孩子,所以抱上就走,沒想到馬芳芳這女人很詐!她把別人的孩子留在身邊幹什麼?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至於你中了吹箭,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就在這兒一箭,還有這幾……”凌鶴指出創口,李婉如先仔細看了一會,再貼近把鼻子靠近他的大腿傷口處嗅了一陣,這一手更使一邊的姜不幸咬牙切齒。
“你這是幹啥?”
“一嗅便知吹箭上有未淬毒,還好,只淬了麻藥。蠻人的吹箭上不淬毒,倒是少有的現象。”
“不是蠻人射的,是黃氏兄弟二人射的。正因為未想到他們兄弟也用這種吹箭,才會吃虧。更想不通的是,他們居然留了我的活口!”
“八成,他們還捨不得殺你,因為他們所要的孩子並未找到,要是已經找到了,那就難說了。”
“孩子在馬芳芳手中,遲早會落入黃氏兄弟及葉氏父子手中。”他的創處由李婉如為他上了藥,一躍而起,道:“果然沒有中毒現象。”
“我要是連這點小毛病都弄不清,那算……”這工夫凌鶴撿起了揹帶,李婉如也自地上抱起了孩子,但人影一閃,孩子已到了另一人手中。
李婉如也是一時分神,她的注意力全在凌鶴身上。失聲驚呼中,發現搶孩子的女郎光豔照人,美得幾乎使她不大敢信任自己的眼睛。
女人對自己容貌的自負,往往會掩耳盜鈴地硬說自己比別人美。天長日久,也就由於對自己的高估造成了久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