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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要這麼說,師父派我去是瞧得起我。”

“照你這麼說,他瞧不起自己的兒子了?”

“麥俐,不談這個好不好?你當時是旁觀者,你以為柳慕塵比其他幾大家的功夫如何呢?”

“中上之選。不過,這個人挺厚道的,要不,你的傷恐怕還要重些,也許有生命之險呢!”

“也許。不過,如此看來,麥家堡在八大家之中,應該是佼佼者羅?”

“這話怎麼說?”

“柳慕塵以武林八大家之一的主人身分,在他的‘太初七式’最後一式的最後變化中才傷了我,想想看,他會是師父的敵手嗎?”

麥俐本要說什麼又打住了。

“麥俐,你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怎麼又不說了?”

“對你這個傻子說了也是白說。”

“我從不以為有你聰明。”

“你也不用諷刺我,不論是讀書或練武,麥家的人誰也不如你。”

“你快別這麼說了,師父的造詣,在八大家中少有敵手……”

“哼!”麥俐站起來,葫蘆腰一扭就走了。

高翎雖不以為然,卻覺得麥俐對他忠心耿耿,一片至誠。

他常常表示感激師父的栽培,才能和八大家的一些主人死纏,到最緊要關頭才分出勝負。但是,他不喜歡那一身的疤痕。

然而,他所不喜歡的,卻又是麥俐所喜歡的,他們私處時,她永不會忘記摸他身上的疤痕。

她說,每次她的手去觸控他身上的疤痕,就深信他是武林中唯一的男子漢,和男子漢在一起,她才會真正感覺自己是個女人。

高翎以為,她好果喜歡的只是那一身縱橫交錯的疤痕,他如更不喜歡自己了。

這工夫馬伕麥基溜了進來,這小子當然不姓麥,而是到了麥家之後才為他取了這個名字的。

為家奴、小斯取名,就像古代帝王為臣於賜姓一樣,表面上是恩寵,實際上是一種權威的表達的方式。

麥基這小子也是二十左右,對馴馬有一套,為人機伶,很會逢迎,在麥家,不疼他的人很少。

“高少主,聽說你又傷得不輕……”他叫麥家少爺少主,由於高翎是麥家堡的門徒,小麥基也這麼稱呼。

“不重,不重……”

“這麼一來,我又不能跟你學功夫啦!”

“很快就好了!”

“不是我埋怨……”麥基在窗外傾聽了一會才低聲道:“高少主,好事兒找不到你,應付大敵老是找你,我看哪!麥家拿你不當人待……”

“麥基,你敢胡說!”

“高少主,我怎麼敢胡說,你想想看,要不是所有來此踩場子、踢門頭的高手都要你冒死對付,你怎麼會成年累月負創受傷,滿身都是疤痕線條?”

“麥基,你不懂,你別管。”

“高少主,我不過是馬伕,我哪有資格管這種事?只不過,我實在看不順眼……”

“去……去!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麥基搔搔頭皮,還不想走,道:“高少主,不是我挑撥,依我看麥俐對你也是虛情假意的……”

“你……你再胡說,我可要報告師父懲罰你了……”

高翎傷愈,麥秀叫他加緊練功,而且再次重複柳慕塵的“太初七式”最後幾式。

這天傍晚,麥秀叫高翎留下,帶著二子出了門,說是去收房地租,至少要三天後才會回來。

據高翎所知,麥氏父子每年都要出遠門一次,都是收租,回來總是滿載而歸。

高翎交代護院武師,在堡主未回之前,門戶要特別小心,同時也叮囑麥基道:“堡主不在家,牲口要照料好,尤其是那匹獅子花。”

“高少主放心,我會特別留意的。晚上,我有要緊的話對你說。”

高翎懶得和他羅嗦,各處巡視一會兒,返回自己的小院落中。這麥家堡佔地五十多畝,雖然花園和院子佔去了一半以上,也是屋宇重重,千門萬戶。

麥秀所佔用的院落,附帶兩跨院,佔地近四畝。兩子一女和小高各佔一院,小高的是最小的一個。

幾乎還沒有邁入侵中,就嗅到一種奇異的香味。室內本是凌亂的,床不在,地不掃,桌椅不揩拭,現在都井然有序,一塵不染了。

麥俐坐在床上為他做鞋子,她雖是武林兒女,卻很少穿勁裝,大多是輕便的絲質的夾、單褲褂,緞面鞋不繡花,這種打扮把她那成熟而不失窈窕的腰身勾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