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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寬背厚,喉處卻有喉結。

“老二,你說襠今武林是否還能找到第二個比他更合適的年輕人?他的近三代家譜是一個‘給事中’、一個‘章京’,雖都不是什麼大官,書香門第卻當之無愧。至於凌鶴之父,名列武林八大家之首,也頗有俠名。”

“大哥,我好不甘心……”黃宗海的大白臉上,表情肌曲了一下。弟兄兩人的嗓音都很細很尖。

“我就甘心嗎?還不是利用一下,用完之後就……”

“就算如此,大哥,我們是十分難過,為什麼別人有咱們沒有?別人能,咱們就不能……”

“住口!”黃世海嘶吼著,“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一觸及這件事,他就會妒火中燒。所以他們的視界之內,不許可有木棒、木橛和較大的釘子,這都和那話兒相似。

“怒堡”中不準有公馬,某次馬伕為黃老大備了一匹公馬,這公馬看到一匹母馬經過而起性,抽打得肚皮“劈里啪拉”地響,黃老大當街一掌擊斃此馬。當然,“怒堡”

中從此不準再有公馬、公貓、公狗,甚至公雞及公鴨。因為這些畜牲往往肆無忌憚,會在人前公開表演。

當然,“怒堡”的茅房,不論是大解或小解,一律坐式或蹲式,絕對沒有站式的。

總之,由於堡主的忌諱多,似乎就像宮中的太監一樣,他們從不說要去茅廁,老是說去“西跨院兒”。(這是李蓮英那時代的情況)。

“大哥……”黃宗海怕他的大哥,也可以說兄弟兩人同病相憐。道:“大哥怎麼說就怎麼做。”

“吩咐下去,把凌鶴弄到石屋中去。”

這石室是正方形的,以方方正正的青石砌成,每塊重兩千斤。靠上端有十來個杯口大的小孔通氣,地面也是青石,任何人被關進來都跑不了。

黃氏兄弟兩入進入石室內,凌鶴就著燈光一看,兩個都是大白臉,這其中是否有一個曾和“白煞”及姜不幸兩人在一起過?“白煞”和姜不幸是否也在此堡之中?這念頭一起就被消滅,他不願姜不幸的影子再進入他的腦海之中,永不!

黃氏兄弟四道目光在凌鶴身上掃來掃去,是羨慕還是嫉妒?而凌鶴的感受卻是:貌有醜而可觀都,有雖不醜而不足觀者。這兄弟兩人予他的感受有“醜人觀止”的印象,雖然僅就五官來說,他們並不大丑。

“聽說你的武功很高?”黃老大以尖細的聲音問,他們似知自己的嗓音尖細,男不男女不女,所以人前說話不多,非說不可也。會放低聲音。

“遇上高人我不高,遇上庸人我不低。”

“聽說你學過巨書上的武功?”

“無可奉告!”

黃老二要發作,黃老大作了個手勢,道:“你有沒有接近過女人?”

“這種事你也要問?”

“事無不可對人言,對不?”

“嗯!至少到目前為止,從來……”

黃氏兄弟交一眼色;左右撲上,奇特的掌勁所及,凌鶴身上一些要穴,都像是被指甲戳了一下似的,雖不十分痛,卻不能不使他震驚於這種納須彌於芥子的掌法。

他甚至以為,這兄弟兩人聯手的實力比“白煞”還要高,而且輕功和內力無一不精,大約十一二招,兩人突然收手退下,一言不發,兄弟兩人又交換了一個眼色。

由於黃氏兄弟兩人極少有笑容,甚而臉上時有怒色,“怒堡”名稱之由來,這也是原因之一。

“我想請問一事。”凌鶴道:“‘白煞’是否在此?”

黃世海點點頭,道:“不錯,他在此做客。”

“是否可以讓在下見見他?”

“事了之後,我會把他交給你。”

“聽你的口氣似乎有可能讓在下走出‘怒堡’的大門?”

“正是,你我本無深仇,殺兩個部下,也是他們罪有應得,至於你殺了我的堂弟黃天時那也是他的報應。”

“黃無爵又是誰?”

“就是借了一兩金子給江涵的那個人。”

“江涵說黃天爵是他的表舅。”

“那是胡扯,但江涵未必能殺死他,後來我聽說江涵曾和你走得很近,相信是你殺了他的。”他很實在,立刻把“磨石衚衕賽汴京……”的事說了。

凌鶴愣了一會,如今想來,以江涵的花梢之多,那件事實在不足為奇。可是江涵怎知黃天爵被部下割了靴子的事呢?如果再想想江涵和“白煞”的關係,而“白煞”又認識“怒堡”中人,也不足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