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磔怔住,一時也答不上口。一個小孩能幹下這些事,實令人難以相信。就算事實已擺在眼前,他還想找任何理由來排拒它,不肯讓心靈接受。
黑衣人又道:“你再想想,他不但自行開張通吃館,還敢和總督府對立,一聲震垮偌大城下,屢次整得總督府難以下臺,今天又打得你差點斷了,你說他沒有兩下子行嗎?”
依黑衣人說話態度,言情並茂,似十分欣賞小邪這麼一大堆人之舉,說完後,仍淡然淺笑不已。
別的事,王山磔可以矇騙自己,但自身挨掌,那股疼痛,他可刻骨銘心,再怎麼難以相信,他都得相信了。
揉著胸口,恨道:“這小雜,不知哪邊冒出來的?好端端就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目一陣,道:“他既然如此麻煩,那就非得立時除去他不可這趟事還得由你出手才行!”
黑衣人淡然一笑,道:“你太高估我了。”
“怎麼?連你也不是他對手?”王山磔更是吃驚。
“也許!”黑衣人說出這句話,並無半點嫉妒,平靜如初:“對他,我並沒有把握,尤其是他的第二把飛刀,從來沒人見過他發自何處,也從來沒人躲得掉。”
王山磔不禁有所失望:“要真如此,他若阻攔本官,那還談什麼計劃?──對了!”他似想到什麼,目露喜色:“我們可以用毒藥!”
黑衣人搖頭而笑:“也不行天下除了‘黑血針’以外,他不怕任何毒藥。”
王山磔實在想不出天下怎會有這麼一個人?長嘆口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許久才道:“事情就這樣完了不成?”
黑衣人輕輕一笑,已起身,負手而踱,他身材要比王山磔高出半個頭,舉足間,幽雅泛生。
“你也不必灰心,我自有安排!”他道:“楊小邪雖然棘手,但他有個毛病,你不惹他,他也懂得去惹你。說實在我倒願意讓出太原城,讓他道道遙遙在此打混如此也礙不著我的事。”
王山磔已沒了主見,問:“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此事?”
“還是老樣子裡”黑衣人道:“放開楊小邪,等事情辦成之後,再全心全力來對付他。”
“可是──我已經受辱──”
黑衣人盯向他,冷森道:“為著將來大計,什麼事不能先忍?”
王山磔仍猶豫,畢竟小邪對他的侮辱夠徹底也夠損人,想嚥下這口氣,還得一番掙扎。
黑衣人道:“現在瓦刺王子也先已出兵攻打邊疆,事情十分緊迫,在這節骨眼裡,你千萬不能再旁生枝節,尤其是像楊小邪這裡胡攪的人!”
王山磔狠一咬牙,叫道:“他媽的就先饒他幾天氣等事成之後,再找他算帳!”
兩人所談又為了何事?見王山磔為此“計劃”而甘心將受小邪如此侮辱之怨給捺下,可見此事必定十分重要。
黑衣人見他心意已轉,笑意已生:“統領果然有過人之才,能分辨事情之輕重複如此一來,何患大事不可成呢?”
王山磔狡黠一笑:“一切還須要你的幫忙。”
黑衣人頷首而笑:“我不幫統領,又要幫誰?”
王山磔笑得更奸。
“對了還有一件事!”黑衣人道:“你還得阻止王公公索仇才行。”他補充:“我是說公公對楊小邪的事,你暫時要阻止。”
事情演變,實讓王山磔有點措手不及,今夜以前,自己還千方百計要公公相信小邪在編他,以便將小邪除去,如今反而要為了他,而去阻止公公可能的報,連自己兒子受害之仇,都得想法子瞞過公公。此屍變化實在太快了然而為了“大事”有何不可忍?
他道:“我儘量試試,公公說三個月期滿要找楊小邪算帳,如今已剩十來天”有點悵然,“不知要瞞多久?”
黑衣人終於露出較為狡黠笑聲:“不會太久了以前如此久,都捱過了,何在乎現在幾個月?”
“希望如此!”王山磔漠然一笑,不久道:“我看我還是早點回京,免得公公已經發怒了,還不自知!”
聽其所言,似乎此項“計劃”,王振是局外人。不知王山磔又為何要瞞著一手提撥他的王振?恐怕除了他和黑衣人外,無人能知曉了“統領自該如此公公本是多疑之人!”
王山磔沉思半晌,道:“我如此就回京,對李都督及總督府上下,恐怕無法交代。”
黑夜人似早已想好對策,立時回答:“統領可以裝病重而被抬回京城,如此,任誰也怪不了你了。然後統領再交代──等你傷勢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