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首先下手,一手奪過酒壺,一手在大盤中肉裡抓起一把就吃,一面也笑道:“大師父一個人吃得太寂寞,為了尊老起見,我小猴子幫忙,是義不容辭的事。
怪和尚見二人動手,頓時緊張得齜嘴咧牙,手忙腳亂,點頭笑道:“對!言之有理,咱們來比賽,看究竟誰的技術高明。”
房大頭雖然呆笨,但在吃東西的時候可不落伍,倏然從小猴子手裡拉過酒壺,伸長了脖子就灌,誰知灌了半天,竟是半滴未剩。
和尚瞧了,也顧不得吃東西,指著小猴子哈哈大笑道:“你這娃兒真有一手,手明眼快,刁鑽古怪,乃可造之材。”
房大頭此時酒未喝到,頓時把酒壺一丟,一面大聲道:“夥計,快添酒來。”
一面雙手搶過盤中的雞,往嘴裡就塞,小猴子更落箸如雨點,囫圇吞嚥,把個和尚急得齜牙咧嘴,睜眼伸脖,嘴裡滿著,手裡抓著,眼尚睜得好大。
等會,店夥送上酒來,早被和尚手明眼快,一把搶過,拋掉壺蓋就咕嚕咕嚕的灌將起來。
一口氣喝乾後,復將壺摔掉,雙手抓菜。
房大頭見酒都叫二人搶光,自己仍是滴酒未沾,不禁連聲嚷道:“夥計快送酒來,乾脆整壇抬來就是。”
柳春帆與三位姑娘以及樓上的其他客人,見到他們三個人狼吞虎嚥的吃法,都一致看得驚愕不已,忘記了自己在吃東西。
等到店夥將壇抬到,和尚跟小猴子房大頭三人,像賭氣似的,不約而同拿起碗來,向酒罈邊就跑。
柳春帆在旁邊看到和尚,肩膀未動,竟一下就躍到小猴子房大頭面前,伸掌向灑壇輕擊一下,隨手一揭,竟把酒罈上的泥封連同壇頸揭了下來。
卻把柳春帆與三位姑娘嚇了一跳,用掌擊碎酒罈並不困難,但碎得如此整齊,竟如用刀削截泥團一般,如非有精湛的內功,怎能如此。
和尚仍然若無其事般,拋下泥封和壇頭,頓時濃烈的酒香四溢,野和尚向怔在一旁的房大頭小猴子招手笑著道:“嗯!好香,竟沒想到在這小地方還能喝到這多年的好酒!來呀!小娃子,讓他們看熱鬧去,咱們可要喝酒呀。快拿碗來,等會我老人家喝光了,可別說我欺了你們哪!”
說著,自顧的舀了就喝。房大頭此時再也不甘落後,一碗接一碗的往嘴裡灌。
半晌,整壇酒已是一滴不剩!和尚丟下碗,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摸摸肚子笑道:“嗯!
這頓酒癮過得還不差,我老人家老毛病又犯了,小夥子,你們自管吃吧!我可要睡了,別吵我哪!”
說著,即時伏几而臥,霎時,鼾聲如雷,竟睡著了。
柳春帆雖然對和尚知道“仙窟”秘密之事發生懷疑,但心知和尚並無惡意,故並不因和尚這副糟樣而輕視,只是心上有些嘀咕,很想找個機會跟他聊聊,誰知他吃夠了就睡,故只好輕搖著頭。
二位姑娘中,以素月最調皮,今天好端端一頓酒,被怪和尚一來,害得他們三個人沒吃好,故心裡很不舒服,嘟起小嘴想罵。
柳春帆忙上前搖手,輕噓阻止。誰知此時素月忽然驚叫道:“啊!和尚呢?……”
柳春帆等人聞聲向和尚坐位上看去,齊皆驚得跳起來。原本在睡覺的和尚,竟已不知去向。
尤其柳春帆等一眾,武功造詣,雖未達登峰造極之境,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身旁平空溜掉了人,竟會毫無知覺,這人的輕功造詣,可想而知。
這裡地近瓊島,假如這和尚是“南天一怪”的幫手,那自己及六大門派的人,哪還有命在?這人簡直是神仙或者是鬼怪嘛?
想到這裡,柳春帆等人,頓時面面相覷,連酒意闌珊中的小猴子與房大頭,也駭得酒意全消。
柳春帆忙問李霞青道:“霞妹可曾聽說過,這怪和尚是誰?”
饒是李霞青自幼隨乃祖滄浪叟遍走武林,見聞廣博,但始終想不起此人是誰,只好搖頭答道:“真奇怪,我並未聽到祖父他們說過,看來這人如果是‘天南幫’賊子請來的幫手,那我們瓊島之行,就凶多吉少了。”
柳春帆也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咱們不如早一天趕到蒲廟,去問管老伯他們,可能會明瞭真相。”
隨著,叫過店夥來算帳。
誰知,柳春帆伸手在懷裡一摸,頓時臉色驟變而且那隻手竟拉不出來了。
原來柳春帆等六人,小猴子與房大頭二人,向例是不喜歡身上帶錢的,而三位姑娘,也因為與柳春帆同在—起,所以身上也不